“我沒事。”儘管腿部的傷痛讓她幾乎無法站立,但還是搖了搖頭看向夜華“你先去看看落他們吧。”方才她一個不小心,讓幾個黑衣人靠近了他們,不知道他們是否受了傷。
“你······好吧。”夜華握緊拳頭,走到鍾離落面前。見他只是簡單地受了些皮外傷,這才鬆了口氣。然後招呼隨從把他們三人抬到馬車上去。
“你真的沒事麼?”鍾離櫟如水的目光看著夢傾絕接近白雪一般的臉,心裡有些不確定。
“看樣子他們沒事。”看鐘離落三人被抬上馬車,夢傾絕只覺得心裡一直高懸起的巨石安然落地,身體猛然放鬆,就那樣直直的朝地面栽去。
“戰王妃!”
‘雪兒,我們是軍人世家,軍人存在的作用就是保家衛國。雖說站得越高,望的越遠,但是責任也越大。你要記住,你始終都是一個軍人,你身上流淌著的,是軍人的血。’
······
白色的禮堂,放大的照片,透明的棺材上,蓋著鮮豔的一國之旗。周圍,是一群神情肅穆的人們。一直出現在電視上的面孔此時卻都一個個露出悲慼的神情。
這是······爺爺的葬禮。
封閉的會議室,金光閃閃的勳章,臺下來自全球各個國家的軍界代表。
這是······她成為國際特級刑警的時刻。
漆黑的夜晚,瘋狂駕駛的跑車,車後爆炸開來的金色火花,飛奔的山崖下,緊緊擁抱住自己的俊秀少年。
這是······爆炸前的那一刻。
白色的衣裙,黑色的殺手,倒在地上的朋友,滴著鮮血的長刀,瀰漫著血腥氣味的土地。
這是······她昏倒的那一幕。
‘雪兒,你始終是一個軍人,軍人存在的作用就是保家衛國。’
她,始終是一個軍人。她身上流淌著的始終是軍人的鮮血。
那麼,她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你們要記住,國際特級刑警的存在是為了保衛世界的和平!你們一身的本領,是用來保衛和平而不是造成殺戮的!’
殺戮······她的本領是為了和平,不是為了······殺戮。
可是,她卻殺戮了。
竹林草屋裡,溫子竹看著躺在榻上如布藝娃娃一般毫無生氣的夢傾絕,向來淡漠的表情一時間變得慌亂不已。他不知道當他看見鍾離櫟抱著渾身是血的她闖進竹林時他是什麼表情,他只覺得心裡有一個地方突然塌陷,然後巨大的恐慌席捲而來,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抱著她來的人是鍾離櫟,而不是尾隨而來的夜華。
正忙著給夢傾絕清理傷口的溫子竹一抬頭,就看見她突然睜開的雙眸,頓時嚇了一跳。剛想開口,可是再一看那眸子裡透出的迷茫、寂寞、哀怨之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是在哪兒?
眨了眨眸子,白色的紗帳,空氣裡瀰漫著藥草的芳香。立在床頭的人一襲青衣宛若翠竹,只是一雙眼睛裡滿是憔悴與疲勞,見她醒來,裡面投出淡淡的欣喜。
“你終於醒了!”昏迷了一天,終於醒過來了。再不醒,他真不知道怎樣對外面的人解釋了。
終於,她睡了很久麼?試著動一下胳膊,卻發現渾身痠軟無力,回想起昏倒前的那一幕幕場景,悲涼的弧度在唇角悠然綻放。似乎到了這個世界,她就變得身不由己。以前是和平的使者,如今卻成了地獄的索命修羅。
爺爺,雪兒終究還是辜負了你。
“怎麼了?”見夢傾絕一動不動的看著床頂,臉上呈現出悲慼的神色,溫子竹有些擔憂的坐在她的床邊,伸手觸控她的額頭,卻發現冰的異常。
額頭上的溫度將她從回憶中拉了回來,看著一臉著急之色的溫子竹,唇角一彎帶著分委屈的笑了:“還以為,你一輩子不理我了。”上次他前來幫助,結果事情過後就離開了,一句話沒對她說,像是一個匆匆而過的過客一般,讓她不知所措。
她的委屈,他自然聽得出來。看著那雙如秋水一般的棕紅色的水眸,沒有了往日的淡漠與隱藏至深的冰寒,此時的她就如同普通的少女,卻讓他心疼的無法言速。
在她昏迷的這一段期間,他是那樣的無措。想起他們之間的慪氣,她又是那麼的擔心、害怕、後悔、怨恨······如果她始終醒不來,那麼,他豈不是要悔恨一輩子?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小氣呢?他答應她,如果醒來他就原諒她,不管她接不接受,可在他聽到她醒來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