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到處鬧事,弄得江湖上人心惶惶。他們揚言要在一年之內滅了南樓、墜星樓、孟家莊和暗月門。看來寒水樓和華胥樓已經歸順了。”
藍君涵瞭然似的點頭,又道:“那暗月門呢?我的人說她們按兵不動,很是詭異。”
陸游崎也贊成。暗月門太過神秘,“夜”做事未免太過於低調。他們本和極皇教要一爭高下的,卻什麼也不做,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陸游崎突然嘆息一聲,說:“藍兄,我最近覺得在瓊央城時,飛揚的舉動有些奇怪。現在連我也覺得奇怪了。”
嗯?什麼跟什麼?藍君涵一頭霧水。
“你還記得第一次在灩瀲居見到嶽之凡時的情景吧?當時我只當是多心了,現在想想,飛揚對他的態度……應該是說眼神,很怪異。”
他不明白,但藍君涵明白,於是他把有關凌飛揚喜歡司的事告訴了陸游崎。陸游崎蹙緊眉,奇怪地看著他,半響才道:“那麼你是認為飛揚看他的眼神是愛慕咯?”
“難道不是?”
陸游崎搖頭,說:“不像。她只是輕笑著看著嶽之凡。當時我以為飛揚看不起他的職業才會那樣。可既然他長得與飛揚所戀之人相似,她又怎會看不起?她彷彿知道嶽之凡的什麼事般。這些日子我不常見到他,但是我知道他是去找誰了。你也應該知道的。我懷疑他是潛伏在我們身邊的奸細。”
奸細?他的朋友?藍君涵眼神中露出寒意。
“對於他的來歷,其實我不甚清楚。我遇到他時,他便已經在當琴師。那時我很少到瓊央城,就更少見到他了。他不與他人來往,偏和我還有殷雲扇。或許真是意趣相投,但我查過,殷雲扇對音律根本不喜歡。這不是很奇怪嗎?若嶽之凡當真就是一個簡單的琴師,他接近嶽之凡又有何用?我想,飛揚她可能知道些什麼。”
藍君涵細細回想凌飛揚對嶽之凡的態度。她面對嶽之凡時沒有他預想中的激動和傷感,反倒有些意味不明的笑。難道嶽之凡真是奸細?該死!因為他是陸游崎的朋友,他沒有派人去刻意查他,真是疏忽了!
而在寒水樓,殷雲扇悠然地靠在臥椅上,享受著秋的氣息。他前面有個一人坐在樹下的古琴旁,彈奏著溫婉的樂曲。一曲罷,殷雲扇睜開眼,鼓掌。
“你彈得真是越來越好了。我樓裡的人都比不過你了!”調笑道。
嶽之凡笑著,可怎麼看都沒有笑意。他起身,坐到殷雲扇旁邊的藤椅上,悠然地道:“承蒙誇獎!你對音律還是不瞭解啊!”他這話有些諷刺。
而殷雲扇臉上有些怒氣,卻沒有發作,顯然他有些怕眼前的人。不提剛才之事,他道:“你的人現在搞得江湖上人人自危,是不是你已經忍不住要動手了?”
嶽之凡輕捋過一絲頭髮,說:“你看,我的頭髮越來越差了。年紀大了啊!”他這話應和著這秋景,滄桑感十足,彷彿他真的老去一般惆悵。
殷雲扇卻不以為意。他搖搖摺扇,笑道:“人都是會老的,不管怎麼保養也敵不過歲月流逝啊。對了,你不回去沒關係嗎?不怕他造反?”
對於他的話,嶽之凡只是付之一嗤,漫不經心地說:“他不敢地。你知道原因。”
“狗急了也會跳牆的。”
“怎麼,你怕我倒了,你便沒了靠山,倒是南樓和墜星樓的小孩兒會來欺負你?”嶽之凡調侃地說,但語氣中滿是嘲諷。
哼!跟他說話真累!殷雲扇再次忍氣。若不是要靠他立足,他真想一掌劈死他!
而嶽之凡又豈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和他作對的人只有死!殷雲扇是聰明人,所以不會。
這兩個人只是利用關係,至於到底是誰獲利更多,誰也說不清楚。沒有嶽之凡,殷雲扇雖也可立足,但絕不會像今天這般囂張;沒有殷雲扇,嶽之凡不可能藏得這麼好,他的計劃不可能這麼順利。只是兩個人各懷鬼胎,都想著事成之後殺掉對方。雖心知肚明對方的想法,但他們一直維持著這種關係,誰也不去破壞,遵守遊戲規則,對誰都好。
可是他們不知道,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一身銀衣的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包括嶽之凡的霸氣,殷雲扇的忍氣吞聲。他冷哼一聲,一眨眼便跳開,不見了蹤影。
現在江湖上有人傳言,“天下第一”出現了。不知道他是正是邪,有的人擔憂,有的人歡喜,總之現在的情況很混亂。大家都不知道這場風波要持續多久,結果會是怎樣,但所有人都有預感,江湖要變天了。
起大事,遭殃的往往都是小門小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