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交鋒,只恐天啟心懷叵測,請皇帝定奪,早做準備。
皇帝召雅容、昭辰和滿月往南書房議事,而初蘭則因身體欠佳之故,未被傳召。
初蘭人在錦華宮,心卻是一刻也定不下來,頭兩天才從林景皓那裡得了訊息,不想這會兒竟出了這事,她只怕母皇一怒之下,提前向天啟宣戰,倒弄得她一個措手不及。
傍晚時候,滿月從南書房離開,來初蘭這裡探望,初蘭連忙拉了她問皇帝的心意。
滿月道:“母皇的意思是慎重起見,算來天啟未必真有心開戰,或是察覺大顏似有動作才在邊境挑釁試探。”
初蘭略放些心,道:“是了,真是開戰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如何也得過了冬天,備足了糧草才是。”
滿月道:“母皇也是這麼說。只母皇還擔心若要置之不理,恐顯示弱,倒讓天啟漲了勢頭,所以玉遣欽差赴邊,代天子巡視,也好壓一壓天啟的氣焰。”
“可選定了人沒?”初蘭問道。
滿月搖頭道:“還沒。母皇的意思必要可彰顯我大顏國威的,我說大姐合適,母皇卻是給否了。”
初蘭思量道:“嗯……若大姐前往,對天啟只怕就不僅僅是個威懾了,人家或會疑心咱們是準備開戰。依我看……倒不如昭辰去,她從不帶兵作戰,卻也是當權公主,身份氣勢在那兒擺著呢,她去了才合適。”
滿月搖頭道:“我看母皇沒這個意思,我聽那話音兒,似是有別的事讓昭辰去做。”
初蘭微蹙眉,對於雅容和昭辰的動作,她這會兒是一點兒也不敢放鬆,想了一下,心道昭辰掌管戶部,皇上或是讓昭辰籌備糧草,以備來年之戰。
滿月道:“其實,母皇倒是提起你來著……不過又說你如今身子才有點兒起色,是斷不能動的,就給否了。後我倒是自請去來著,母皇也是體恤我才出了月子,只怕你這兒還沒好利落,我又趴了。這麼著,終歸沒商議出個結果來。”
初蘭一嘆,心道這會兒卻是看出這公主的用處了,母皇到底是女兒少。當年母皇姐妹十人,便是三兩個有事,還有旁人頂上。只不過,那若是爭鬥起來,可也更是慘烈,單看她的幾個姨母,尚在世的也只三個了,還都遠遠地守著封地過得謹慎,如此只想母皇坐上皇位,怕也是歷了怎樣的明爭暗鬥呢。
只說初蘭原料想這事兒還得耽誤些日子,最後怕也是遣哪位內閣重臣,或是當朝元老赴邊,未料只在次日,皇帝便就下了旨意,定的人選竟是初蘭想都沒想過的降雪。
降雪尚未及笄,未得正式理政,頭一回辦差就擔負了這麼個重任。別說初蘭,朝中大臣沒有不吃驚的,只聖旨已下,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麼,況且仔細想來,前幾位公主都不能去,朝堂上下,卻也只她算是合適了。
初蘭驚訝過後,便就立時明白了其中緣故,暗一打聽,果真是降雪主動請纓。想來,她怕是還惦記著洛飛呢,或是有心趁巡邊之際,前往探望。思及此,她這心裡便就七上八下的不踏實,只嘆降雪也真是個擰筋痴情的,這都多久了,竟還沒斷了那心思。
傍晚,初蘭趁皇帝來錦華宮探望她之際,提起此事,試探地道:“只怨兒臣病的不是時候,否則該是兒臣走這一趟的。說起來兒臣這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去一趟邊境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皇帝慈愛地道:“你可別想了,這才好了幾天啊?聽宮女們說只在這院子裡轉上半日就見你氣喘了,你可還想赴邊?你覺得母皇有多大的膽子禁得住你嚇的?”
初蘭訕訕一笑,見果真無望,便道:“兒臣是想替母皇分憂,另一則,也是擔心降雪。她還小呢,沒經過什麼事兒,頭一遭就接了這差事,只怕……”
“早晚得有這一日。”皇帝打斷她的話,道,“她也不小了,朕像她這麼大的時候都上馬殺敵了。也就是如今天下太平,才慣得你們一個個養尊處優,依朕看,這次到正是個機會給她歷練歷練。”
初蘭應道:“母皇說的是。”
皇帝話音一轉,露了輕鬆之色,笑道:“朕知道,她這回主動請纓,是存著別的鬼心思呢。”
初蘭一怔,只做隨意的問道:“什麼心思?”
皇帝笑道:“你可也跟著裝傻,以為母皇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她這次哪兒是替朕分憂,分明就是惦記著你大姐手底下那個叫洛飛的呢!”
初蘭未料皇帝竟然全都知道,不由得露了驚色,心裡不住的打鼓,只道母皇若是知道降雪對洛飛的心思,別的也未必不知,由是她和洛飛私底下那點事兒,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