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擦手那條嗎?怎麼會在這兒?那……那林景皓給她那條又是什麼?
洛飛見初蘭雙目發直,便道:“怎麼了?”
“啊?啊……沒事,沒事。”初蘭道,“沒想你把這絹子收的好好的。”
洛飛隨口道:“你這話說的,莫說粘了那東西讓人看見麻煩,便是條普通的我還能扔了不成?我看那上面繡了蘭花,想來是你特有的,洗乾淨後就好生收在枕頭下了,只怕讓人看了去認出是你的物件。”
初蘭只一笑沒再說話,心裡卻是恍然大悟之後一聲暗歎,只嘆自己到底還是上了林景皓的當了,什麼親手給她洗手絹,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憐,分明是故意讓她難堪自責。可不是嗎,洛飛便是再沒算計,也斷不會把粘了那東西的手絹隨手扔在宮裡,這可不是推她去死嗎?想來必是林景皓引走那女官之後又折了回來,見了洛飛收了那手絹,才造出個一模一樣的絹子來哄她,或是就是她原先落在他那裡的絹子也未可知,只為了讓她覺得洛飛如何莽撞,如何會給她惹麻煩。只恨自己竟還真是上了他得當,真以為洛飛會莽撞至此呢。初蘭越想越氣,又想林景皓後來那些話也未安什麼實心,多半是故意說來動搖她的,可嘆自己還真為此苦惱憂愁這些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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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蘭正自怨,忽聽外面有叩門聲傳來,兩人同時停了動作細聽,果然有人敲門。
初蘭算得洛飛近段日子必少不了登門訪客,未想這麼一大早竟有人找上門來,轉看洛飛,但見他似也有些意外。兩人甚有默契的不去理那敲門之聲,只各自穿衣,卻是聽得外面傳來人聲:“有人在家嗎?洛飛?你在嗎?”
這聲音驚得初蘭針扎似地停了手上的動作,不必再細分辨她也聽得出分明就是降雪的聲音。她這會兒才是有些著慌,瞪著洛飛,小聲質問道:“她怎麼來了?”
洛飛倒無初蘭的緊張,只一臉無辜的回道:“我怎麼知道。”
初蘭瞪了洛飛一眼,明明是在屋內卻也不敢再出聲音,只停了動作靜待著降雪離開。可等了一刻,降雪似是仍未有離開之意,在門外喚了幾聲洛飛的名字,及後竟道:“洛飛?我進來了啊……”說著那聲音還真就越近越清晰了。
初蘭這下徹底驚了,忽意識到什麼捂了嘴道:“完了,我昨兒晚上進來忘關門了。”
洛飛一聳肩,做出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
耳聽著外面降雪的腳步聲漸進,初蘭也顧不得多想,只慌亂地在床上亂翻,終是在角落裡扯出了洛飛的褲子,連帶著其他的衣裳一併塞進他懷裡,急著催道:“趕緊著,別讓她闖進來,小心打發走了,快點兒快點兒!”
與初蘭的手忙腳亂相反,洛飛卻是一副從容自在的模樣,見了初蘭急得快哭了的神情,才是加快了手腳三兩下穿了內衣,外衫還不及披好就被初蘭逼著要出屋,只才要掀了簾子出去,卻又被她一把抓了回來,幫他把內衫的領口整好,擋住了昨夜纏綿的痕跡,又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才是放心地把洛飛推了出去。
只說洛飛從裡屋出來,邊穿衣裳邊往外走,一推外屋門,正見降雪站在屋門口,似是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兩人迎面撞上,都怔了一下。降雪因是未經允許就進了人家院門,心裡本就有些覺得不禮貌,這會兒見洛飛竟是才起床似的,更覺唐突,面上不覺露了些尷尬之色,再看洛飛衣衫鬆散,外衫只隨意的穿在身上,衣帶都沒有系正,顯見是才從被窩兒裡爬起來草草穿了衣裳,忽又有些心神意亂,想入非非。
洛飛正了正衣裳,道:“找我有事?”
“啊?”降雪回過神,隨口道,“啊,沒,沒什麼,給你送官服來了。”說著便轉身叫人,隨即便有小廝們從院門外捧著幾個精緻的木盒進來,呈到洛飛面前。降雪開啟盒子,對洛飛道,“過幾天你就該去京郊上任了,我昨天有事去了趟兵部,順便幫你問了問,說是你的三套衣裳都做得了,我就順便拿了給你送來。”
洛飛從下人捧著的木盒裡隨手拿了衣裳,道:“麻煩你了,我自己去拿就行。”
“沒關係,反正我也是要來的。”降雪道,“我頭先讓人幫你做了幾件常服便裝,方面你平日裡穿,我估算的尺寸,也不知合不合身,你穿了試試,不合適的話我再讓人去改。”語畢,後面幾個小廝又如剛才人一樣捧了盒子上來。
洛飛瞥了一眼隨口敷衍道:“這官府給的我留了,這幾件你拿回去自己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