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公主確是被封了穴道。只是封的何穴,屬下一時檢視不出,不敢貿然解穴。”
得知初蘭無事,德郡王暗出了口氣,又聽說解不了穴,不免露了難色。
墨雲道:“王爺,可否讓在下給公主看看。”
德郡王只疑墨雲和凌天是一夥兒的,哪敢讓他靠近初蘭。
墨雲急道:“在下絕不會傷害公主分毫,若有半點兒閃失,王爺隨時取在下性命,在下絕不反抗。”
德郡王仍是猶豫,卻是顧卿堯從旁勸道:“父王,讓他看看吧,不論他記不記得前塵往事,可公主對他的心卻是日月可鑑,縱他真是個無情無義的鐵石心腸,也絕不會恩將仇報,存心加害的。”
墨雲一怔,看了看顧卿堯,眉宇間忽地閃過一絲悵然之色。
德郡王未察,只聞顧卿堯此言,才算勉強同意。墨雲上前,坐在床邊俯身抬手,用手指從初蘭的頸部一點點滑向腰間,探明瞭穴道,在頸間和腰間的兩處點了兩下。
初蘭輕吟了一聲,睜了眼。
近旁的顧卿堯和德郡王急忙上前,墨雲則是起身退到一邊。
初蘭望著眼前眾人,喃喃喚道:“父王……卿堯?” 她一時有些發懵,轉向一旁見了墨雲,怔了一下,道,“雲……你怎麼也……”她這話並未說完,因是見了墨雲,便恍然想起剛剛之事,猛然驚醒般問道:“凌天呢?!”
顧卿堯轉頭望向德聚王,德郡王看著初蘭,又憤又恨地哼了一聲。
南花園。
凌天和張端帶領的眾侍衛仍在斯鬥,雙方各懷心事,都留了手。凌天雖是武功高強,但以一己之力也是難以抵達眾侍衛的圍攻,由是聚來的侍衛越來越多,他自己又是斷然不會下狠手,是以更難脫身。另一邊眾侍衛跟了凌天多年,到底不似圍捕刺客。然公主王爺有令,又真不敢鬆懈讓凌天逃脫。
只在雙方糾纏之際,初蘭等人已經趕到。
見此情景,初蘭愣住了,心裡又悲又怒,只道凌天之前說的全是謊言,適才他將自己弄暈也是為了顧傾嬋那塊玉佩。如今他因為身份敗露,怕是沒有再在她身邊待下去的意義。又恨自己真是自欺欺人,他瞞了身份騙了她這麼多年,她又憑什麼相信他對她的感情不也全是謊言呢……
“住手!”初蘭一聲悲憤的怒喝。
在場眾人均是一驚,場面突然靜了下來。
初蘭望著凌天,拼得最後一絲希望地道:“凌天,你現在要走,本宮不會再讓人攔著你。只你今晚若是踏出這府門半步,就再不是本宮府裡的人!從此恩斷義絕,這郜蘭公主府再無你容身之地!你想清楚!”
周遭所有的人,這一瞬間好像忽然消失了,初蘭的眼中只剩下凌天一人。四目相對,眸中的情感,是如何都無法掩飾的。
她看得到他的掙扎與痛楚,心中的聲音告訴她:他會留下來的,一定會的。
然,下一刻,隨著凌天的決絕轉身,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化為泡影,那雙眸之中只落得一片痛至極處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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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的郜蘭公主府靜得出奇,好似未經歷任何的騷亂,好似公主府剛剛並沒有叛逃了一位公子。
雲霄閣,初蘭獨坐在屋裡發呆。凌天走了之後,她吩咐所有的人各歸值守,此事不得對外聲張,之後便似沒事人兒一般回屋了。
這一宿,顧卿堯來過好幾次,頭兩次初蘭給他開了門,與他說了幾句敷衍的話便草草打發他走了,之後她乾脆熄了燈。然顧卿堯仍是每隔一會兒,就輕手輕腳地來她屋外站上一會兒再才悄悄地走開。
初蘭雖是知道,也不去理會。她就一直在這黑漆漆的屋子裡坐著發呆,從三更天到五更天,直到天色隱隱露了些晨光。
屋外,又是一陣腳步聲,隨即傳來叩門聲。
初蘭只似沒聽到,沒有一點兒反應。
屋外之人沉默了片刻,方道:“初蘭,是我,我知道你醒著,讓我進來好嗎?”
初蘭忽地回了神,是墨雲的聲音。她不假思索地起身開了房門,望著同樣的面孔,她愣了一下,隨即擠出一個甚是勉強的笑容:“有事?”
墨雲無奈道:“笑不出來就別勉強了。”
初蘭扯了扯唇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一邊說著一邊讓側身讓墨雲進來。
墨雲道:“是你相公擔心你。”
“嗯?”
墨雲道:“是他請我過來的,他知道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