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是他的心病,他到現在也無法忘記宋十九在燈下費力的挑破腳上的泡的情景。
納蘭雲朵瞪了長樂一眼,“誰要她一個小孩子陪,不過一個奴婢而已,本宮哪裡比她差了?我們走!”她一跺腳,帶著一群丫鬟婆子走了。
長樂也不理她,徑直追上武文斐:“二哥,亦墨哥哥在給十九姐姐的信上說,他考完鄉試會來華都的,你幫我找找他有沒有來,好不好?”
正文 138 會試前後(一)
武文斐笑了笑,“看來我們的小公主真的很喜歡宋亦墨,你告訴二哥,他好在哪裡?”
長樂在他身邊坐下,狗腿的敲了敲他支起來的長腿:“二哥,亦墨哥哥長得好看,志氣大,他說要中解元呢,二哥他有沒有中,今年他會不會參加會試?”
武文斐閉上眼睛,享受著妹妹給他帶來的片刻閒適,問道:“比二哥好看嗎?”
長樂仔細想了想,諂媚的笑道:“是跟二哥一樣好看,二哥你快說,他有沒有中解元嘛。”
一個是宋亦墨,一個宋十九,這姐弟倆是他們兄妹的劫難嗎?瓊崖將軍的小公子帶著她玩那麼多天也沒見她問上一句。他倦倦的說道:“中瞭解元,但今年不會參加會試,他還太小,即使有些聰明,也比不得那些苦讀多年的舉人,長樂,咱們皇家兒女的婚事向來由不得自己做主,你雖然還小,但也要懂得這一點,免得將來吃苦頭。”
長樂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仍是執著的問道:“二哥,你知道他在哪裡吧,你帶我去找他玩好不好?”
武文斐見她仍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坐起身,正色道:“長樂,他只是個商人的庶子,親孃的出身不好,而且身份也不過是個舉人,你現在再去找他不合適,瓊崖將軍的小公子就在華都,不若二哥帶你去找他玩吧。”
他說這話雖說是正理,可也帶了私心,只要長樂經常去找宋亦墨,那麼宋亦墨的繃在腦子的弦就不會放下來,宋十九就更加難以找到。
長樂不高興的使勁一捶:“什麼商人庶子,孃親出身的,亦墨哥哥好就行了嘛!二哥是不是還在想十九姐姐。所以不想見到亦墨哥哥?既然他們的出身不好,二哥幹嘛還要想她?”
武文斐被問住了,是啊,出身不好,她大概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拼命要離開自己的吧,可自己既然要了她,就說明她不會再為奴為婢,專寵難道還不夠嗎?難道她想做正妃?應該不會,若是有這樣的野心她不會走,也不會自殺。自由。什麼是自由,哪一個女人不是相夫教子?能賺幾兩銀子就了不起了嗎?現在想想,他還真是不瞭解她。也理解不了。
他苦笑兩聲,也許自己是不甘心吧,那是他目前唯一的女人呢。
不過,既然她對自己無心,一心要避開自己。即使把她強找回來,也是兩看兩相厭,若是如此,自己又何必執著不放?罷了,若是找到她,問一問她。若她果然不願回來,就放了她吧。只要自己放開心胸,遲早會找到能讓自己動心的女子。
長樂很少看到這樣的武文斐。平日溫和帶笑的眼睛似有一層霧霾,那裡面似乎有傷心又有憤怒,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去撫那擰緊的眉心,“二哥,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二哥去帶你去找小豆子玩吧,他來了京裡一直都沒有朋友。我們帶他出去玩,盡一盡地主之誼。”武文斐放下心思,牽著長樂的手出了房間。
長樂年齡還小,對亦墨還談不到喜歡,一聽自己的新玩伴來了華都卻沒有人陪,想著宋亦墨可能還在書院讀書,也就不再堅持,立刻讓武文斐帶她去找瓊崖將軍的小公子竇有為了。
哥倆剛要出門,小煩頂替柳亦恆的名字來了,李管家稟報後,武文斐讓長樂在先去馬車上等著,自己在門房接待了小煩。
小煩這幾天正忙著風滿樓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有回亦墨的住處,與武文斐錯了過去,剛好給了亦墨一個藉口和緩衝的機會。
小煩知道武文斐沒有見過那個所謂的柳亦恆,所以扮起來毫無負擔。他一身書生打扮,給武文斐行了大禮,方才文縐縐的說道:“小民聽說賢王殿下有事要吩咐小民,所以小民冒昧前來拜謁,請賢王吩咐。”
武文斐仔細的打量他一番,見小煩長著大腦袋,細長眼,鼻樑有些塌,一笑還有兩個酒窩,脖子上的喉結十分明顯,不由得有幾分失望,縱使自己看不出是否帶了面具,但喉結還是無法偽裝的。
他知道自己不認識所謂的柳亦恆,就算宋亦墨叫了旁人來頂替,他也無從知曉,只好誇了幾句粥屋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