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暴躁,和他虛以委蛇,她驕傲。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父親嗎?”宋執裕也控制了自己的情緒,表情雖然難看,但是卻沒有咆哮出來,他還從未被人這樣忤逆過,他的女兒讓他這個當爹的在堂屋裡等了小半個時辰。在大房,哪一個妻妾、子女對他不是恭敬有加?她一個庶女,哪裡來的膽子?
“父親,女兒那時渾身皆已溼透,寒冷徹骨,狼狽得狠,實在無法前來……阿嚏!”冉卿打了個噴嚏,低下頭,不再看宋執裕的臉。
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一個大耳刮子扇上去。她心道,若不是看到馬車的車廂內摞著的五個男人你也不會來吧,不先問問發生什麼事情,女兒有沒有受傷、吃虧,還有臉追究我對你不敬?是你不慈在先。
燭火的昏黃,映襯了冉卿臉色的蒼白,細長的身子,在搖曳的燭光中顯得更加柔弱。
楚楚,你的女兒並不像你,宋執裕長嘆一聲,“罷了,下不為例,你有沒有吃虧?”
他終於高高在上地送上些許關心,可冉卿已經不需要了,“父親,女兒沒有吃虧,那幾人現在在哪裡?”
“已經放到柴房了,傷的不輕,都昏迷著,命懸一線,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語氣更加不善,上次祠堂的事情,死了一個賊人,如今是五個,還包括宋府的一個車伕,這也太能惹事了。
儘管冉卿並不在乎那幾個人的生死,卻仍是嚇了一跳。之前在祠堂中她踢傷的那一個,她後來並不知道其死活,所以,她沒什麼感覺,此時忽然聽到這幾個人可能被她殺死,心裡忽然不可遏制的升起一種恐懼感。
是大動脈被斷骨扎折了?的確是血流不止來著。自己把那四人的胸腔踢碎了?她在緊張的情況下,沒有控制好力氣嗎?很有可能!竟然都要死了!我殺人了?
不對,他們死了更好,若是死了,就沒有人知道自己力大無窮的事實。
而且他們死有餘辜,不是他們死,死的就是自己和小秋。
不行,不能再考慮這個問題,現在絕不能露怯,冉卿長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放下這個念頭。
她直直地看了一眼站在宋執裕身邊的長隨宋喜,“還請宋喜到外面為我父女二人清掉在外面窺視的下人。”
宋執裕一愣,但隨即明白過來,示意宋喜照辦。
很快便聽到宋喜呵斥的聲音,然後是忙不迭的一陣小跑聲。
宋執裕的臉上出現一絲無奈,在他不需要享受女人的時候,爭鬥無休止的內宅讓他感到疲憊和厭煩。
“車伕是二夫人的陪嫁,他找了那四個大漢,想把我綁到城外殺了我,讓我做不成二皇子殿下的美人,是一個會武功的陌生人救了我,請父親給我做主,嗚嗚……”冉卿說到這裡,儘管心裡很不甘,但還是給宋執裕跪下了,大哭起來,所有的委屈、害怕以及孤獨和沒有歸屬感,在此時得到了釋放,臉上的淚,決堤一般傾瀉而下。
“二夫人?你是說這事兒是十三丫頭做的?她是二皇子未來的正妃,你做美人對她並非沒有好處,她為什麼?你有證據嗎?”宋執裕驚訝得站了起來,然後又緩緩坐下。
十九丫頭差點溺水而死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也猜測祠堂那事兒和十三丫頭脫不了關係,所以,儘管他此時壓抑著聲音,但也能聽得出來內心的憤怒和意外。雖然宋冉瑩是宋家嫡女、二皇子正妃,但是十九丫頭是他的女兒,是他曾經最喜歡的妾氏生的,是他大房的女兒,她怎麼敢?再一再二不再三,這一次必須得問清楚了,二皇子不是她二房的!
“父親,車伕如果死了,我便沒有證據了。如果父親不信,可以去問十三小姐,只要父親這樣……”冉卿站起身,擦乾淚,貼近宋執裕輕聲說了幾句。
“好,如果果真這樣,我要好好的問問你二叔二嬸了,他們是什麼意思,他們的女兒可以做二皇子殿下的正妃,我的女兒連個美人都做不得嗎?”宋執裕再度拍案而起,大踏步的出去找宋冉瑩了。
冉卿送出門外,拍了拍裙子,坐在椅子上。
冷冷的秋風帶著嘯聲撲進屋來,冉卿的身體不可抑制的抖了幾下。
“小姐,快喝薑湯,”小秋端了熱氣騰騰的薑湯進來,她的聲音也帶了濃濃的鼻音。
“你喝了沒有?”冉卿心裡一暖,剛剛升起的那種恐懼感,又被她壓下去一些,她不敢再想,端起薑湯一飲而盡。
尼瑪,殺了就殺了!都去死吧!
“你也快去喝,我有事找別人,你去休息吧,”冉卿不待小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