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剪子掉在地上,宋冉瑩癱坐在地上,宋十九說的這些她也奇怪過,卻不料真相竟然是如此。老天,原來她自以為得到的都是一場空,那些回憶都是假的,賢王竟然連碰都未碰過她。她以為她把自己的身子給別的男人睡,是對武文斐最大的諷刺,卻不料,到頭來自己傷的只有自己和宋家的名譽,而武文斐根本不會在意。
“說吧,上官丘是什麼人,”冉卿見她情緒不對,怕她大喊出來,腳下一墊,飛到宋冉瑩身前,用手卡住了她的脖子。
“我不會說的,你殺了我吧,上官丘會殺了你們所有人,他會為我報仇的,”宋冉瑩的雙眼無神,吶吶的說道。
“是嗎,如果我猜得沒錯,上官丘應該是風滿樓的樓主才對,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冉卿順嘴胡說一氣。
“你怎麼會知道?”宋冉瑩吃了一驚,“不過你知不知道都沒有用了,武文斐危在旦夕,禮王很快會被孤立,上官丘已經進入皇宮,我爹已經把風滿樓的官員安排進了朝廷,風滿樓要平穩過渡,基本上已經完成了,你,和賢王,都得死!”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冉卿的眼睛如同刀子一般,射出鋒利的光芒,她加大了手裡的內勁,“死也沒什麼,大家都會死的,不過有早有晚而已,你讓長樂刺殺文斐,我現在就要殺了你,為文斐報仇。”
“他,也要,死了!好,我,先去,陰間等著他,”宋冉瑩的眼睛閉上了,豆大的淚水洶湧而出。
倒是個痴心人,只是心腸太過歹毒,唉,冉卿心裡長嘆一聲,手上的勁道忽然全數釋放。捏碎了宋冉瑩的喉嚨。
她殺了原來的宋冉卿,而且一心要除掉武文斐和自己,這是解不開的死結,所以,她必須得死。
“解脫了……”宋冉瑩吐了人生中的最後一口氣,走了。
殺了她,冉卿並不感到輕鬆,甚至有些沉重,無論如何,這都是她這副身體的堂姐。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拋下這種莫名的愧疚。拿了一床錦被,蓋住了她的身子,輕輕的說道:“放心吧。人是有來生的,下輩子不要這麼偏執,去愛一個愛你的人吧,”說到這裡,她對著空氣說道:“牛兄。馬兄,閻王爺可還好?這是我堂姐,看在我的面子上,下輩子讓她託生個好點的家庭,最起碼脾氣不要這麼壞。”
開著的窗子‘啪’的響了一聲,嚇了冉卿一跳。隨即她心裡又一輕,好吧,這對於宋冉瑩來說未必不是解脫。
她在宋冉瑩的書案上磨了墨。留下幾個酣暢淋漓的大字:“宋十三是風滿樓的走狗,人人得以誅之,二叔,你好自為之!”
冉卿上了房頂,往外院的方向躍去。她要去拜望一下這個叔叔,看看他做風滿樓的走狗是不是做得很開心。
外院此時正燈火通明。
冉卿開啟一片瓦。見裡面坐著五個二三十歲的男人,只聽一人說道:“宋大人,我等已經等待多時了,為何任命遲遲不來?如果宋大人有困難,可以告訴我,我會讓閣主重新給大人安排一個合適的位置。”
宋執裕的表情有些不耐,順口接道:“這樣也好,下官的確能力有限,吏部尚書一直沒有把我的權利給我,我還真是做不了這樣的事情,如此一來,下官也解脫了,”他現在很後悔聽十三丫頭的,這種起復,實在不如在錦城做他的富家翁好。
另一人道:“吏部尚書早該死了,真不知道皇上為什麼還讓他活著。”
宋執裕嗤笑一聲:“那吏部尚書是賢王的人,只要賢王不死,就還得顧著賢王的感受,你以為北軍的二十萬人是個玩笑嗎?”
先前那人道:“怕什麼,北軍那裡皇上已經派人去接手了,不過是遲早問題,倒是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還是想辦法,幫我們把職位安排了,也好掌控附近其他州縣。”
原來是這樣,武文斐果然是有準備的。
現在的局勢已經昭然若揭,看來這幾個人都是風滿樓的死忠,風滿樓若是佔了海國,他們都是風滿樓的功臣,這些人比之在榮國遇到的山匪更加令人厭惡,不若直接殺了他們,免得武文斐到時候壓力太大。
不行,他們死了,風滿樓還會派別的人頂上。不若先留著他們的命,先給他們做些記號。她拿定主意,找出一包桃花粉,撒了下去。
“什麼東西?”幾個人同時打噴嚏,這時,冉卿的第二包毒粉到了。
“有刺客!”宋執裕大喊起來。
幾條黑影從宋執裕的外院竄了進來,伸手甚是矯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