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雄信忙著指揮人把酒菜端上來,聽了徐世勣的話也笑了:“我已經習慣了,倒是三天兩頭沒見她折騰,反而心裡發慌。”
唐瑛抿著嘴只是笑,待酒菜上齊了,她讓單成把翟讓和徐世勣的隨從都領外面去用飯,囑咐單成守在外面,她沒發話,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許進來。單成點點頭,出去後一屁股坐在了門口,當真一動不動了。
翟讓和徐世勣互相看了看,都嗅出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翟首領,徐將軍,單將軍。”為三人斟上滿滿的一盅酒,唐瑛開口了:“我先敬三位一杯,感謝這些年你們對我的照顧和幫助,沒有你們,我不知道早死在哪個角落裡了。”
一反常態的開始讓三人都有些暈,眼前的唐瑛透著一種說不清的味道,顯得高深莫測。
單雄信先回應了:“唐瑛,雖然你不姓單,但我早已當你是單家的一份子了,你還說這些幹什麼。和我們玩生分?我沒惹你吧?”
唐瑛撲哧一笑:“大哥,我也早把你當親兄長了呀!看你說的這話,在翟首領和徐將軍面前告我的狀,我有那麼壞?”
徐世勣摸摸腮幫子看著翟讓咧嘴:“沒對勁,小傢伙好像有啥毛病了。”
翟讓點點頭:“會笑了,不像冰塊了。”
唐瑛臉上有些發燒:“兩位將軍也來笑話我嗎?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正因為如此,所以有些話我不想在放心裡,今天找你們來,就是想把一些該說的說出來。”
徐世勣感受到了唐瑛的嚴肅,不等翟讓說話,他先點頭:“成,你說吧,我們一定認真地聽。”
唐瑛今天請三個人過來,她真正想找的就徐世勣一人。單雄信不用說了,天生一替別人賣命的純粹武將;翟讓是萬事不放心上,有事你們管的脾氣,他領導瓦崗的法子就一個,講義氣,跟他談大事,相當於對牛彈琴。徐世勣不一樣,他其實是瓦崗寨正兒八經的軍師。他說的話,瓦崗寨裡沒人不聽,他做的決定,瓦崗寨裡沒人不去執行,包括了翟讓。所以,唐瑛要想說服翟讓等人按自己的規劃走,就必須先讓徐世勣瞭解她的想法。
唐瑛沒有急著說話,而是進屋拿出一張紙,將紙遞給徐世勣後,唐瑛才道:“我想了一個多月了,為翟首領和瓦崗的老兄弟們想到一條好的生存之路。”
“向南發展?你想讓翟首領帶瓦崗軍過長江打江南?”徐世勣拿紙的手在顫抖,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住唐瑛的臉:“這真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難怪徐世勣會不相信,唐瑛給他的是一份規劃藍圖,地圖畫的不好,只能看清楚大概,圖上的字數也不多,只有二十四個字。就這樣的一份東西,卻能引起大震撼,別說徐世勣了,估計沒人看到這個不跳起來,唐瑛,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剽竊了後人的智慧。
徐世勣的表情把翟讓嚇一跳,他趕緊從徐世勣手中拿過那張紙,仔細一看,糊塗了:“莫稱王,棄中原,下江南,高築牆,廣積糧,慢蠶食,重發展,緩北上。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看不明白?”
單雄信接過去看了一遍,也不明白:“下江南?唐瑛,你想去殺皇帝?”
唐瑛微微一笑:“不是。徐大哥,我想的不是讓翟首領帶軍下江南,而是讓李密帶軍下江南。這二十四個字的規劃不是給翟大哥的,也不是給瓦崗寨老弟兄的,而是給李密的。李密想幹大事,你也想做成一番大事,我給你們建議,如何?”
“這……”徐世勣傻了。
“瓦崗軍有今天的規模,能壯大的這麼快,我想,翟首領和你們以前都沒有想到過吧?你們現在的心情一定很高興,不,應該說很興奮,你們一定覺得瓦崗軍在李密的領導之下一定能取得輝煌的勝利。”
徐世勣沒說話,他能聽出唐瑛語氣中淡淡的嘲諷。
翟讓卻聽不出,他依然糊塗:“對呀,難道不是這樣?密公就是比我強,才來不到一年,連打了兩場大勝仗,打的隋軍都不敢來招惹咱們了,不高興才怪。”
唐瑛點點頭,看著翟讓笑道:“那,翟大哥沒感覺到瓦崗寨存在的危險嗎?”
“唐瑛,我有些明白你的想法了。只是,你覺得這種危險真的存在?自從密公來到瓦崗寨後,你就一直在提這種危險,可我始終看不出來,你的這種危險感覺到底從哪兒來?”接話的不是翟讓,而是徐世勣。
完全清楚了唐瑛找他們來的目的,徐世勣神色之中便有些不自然了,說話的口氣也帶上了責備:“我明白你的遭遇很慘,家破人亡都是因為官吏的暴虐與那些貴族的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