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能從唐瑛的故事裡聽到與眾不同的軍事理論來。諾,諸葛亮是名人,姜太公他們也認識,商紂王是昏君,狐狸精是壞蛋,這些人物攪合在一起,不是神鬥,就是鬼打。裡面的門道多著呢。更何況,唐瑛還是不是地冒出一兩句“孫子兵法上說“之類的話,還總是有意無意地嘲笑幾句劉黑闥的用兵不地道。
於是,等劉黑闥率領大軍來到洺州城下的時候,唐瑛儼然已經成為了中軍最受歡迎的人了。若是李世民等人知道唐瑛這麼會說,指不定會摔倒在地,這個唐瑛,和那個奉行沉默是金的唐瑛,咋看咋不是一個人呀!
當然,唐瑛除了說書編故事,業餘時間也過的很充實,在營帳裡寫寫畫畫,打打拳,玩玩沿途採摘的花花草草等,一天的時間很快就打發過去了,過的那叫一個悠閒自得。而唐瑛的這種休閒自在,也讓劉黑闥等人目瞪口呆,同時也是佩服之極。
劉黑闥等人當然也不滿足這種撓癢癢似的知識獲取,偶爾從唐瑛這裡領教到一點行軍佈陣知識或者從唐瑛嘴裡聽到幾句古代知名將軍的用兵之道,足以讓他們高興一陣子,可是,高興之餘,他們自然想聽到更多的東西。可惜,唐瑛總是翻個白眼,搪塞過去,弄的這群人是哭笑不得,卻又心癢難忍。於是,關於唐瑛的生死大事,操心的反而不是唐瑛自己,而是劉黑闥等人了。
經過數日的形成,武德四年十二月中旬,劉黑闥率七萬兵馬,兵臨洺州城下後。安營紮寨達數里之長。洺州城內人心惶惶,而一場背叛也在醞釀之中了。
這日中午,唐瑛在眾多侍衛的環衛下曬著冬日的暖陽,繼續召開著史上第一亂談大會。正講的天花亂墜,突然從中軍帥帳那邊跑來傳令軍卒,讓唐瑛去見劉黑闥。唐瑛衝那些聽入神的小兵一攤手,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跟著軍卒擠出了人群。
“大帥怎麼突然想起把我叫這裡來了?是不是要讓我寫勸降信了?”唐瑛拿起劉黑闥命人送上的水喝了一口,淡淡地詢問。
劉黑闥帶著一臉的笑,湊到唐瑛跟前:“唐將軍,好叫你得知,洺州城裡的鄉紳百姓昨夜已經派人出來與我軍聯絡了,若是李世勣還不肯投降,哼,他可只有死路一條了。將軍,這信是不是該寫了?”
唐瑛眉頭一皺:“你不會哄我吧?洺州城裡的百姓要獻城?”
劉黑闥回身拿過一封書信遞到唐瑛手上:“將軍不信?諾,這是城裡鄉紳給我寫的信,你看看吧。”
唐瑛一看,好像是真的。喲,看來,洺州不愧是竇建德的老巢,這裡的人心還向著竇建德呢。不過,哼哼,懷念竇建德是真,被秦武通迫害的厲害也是真吧。看來,我得想法子提醒李世勣趕快跑,否則,真被城裡人給綁出城,可就笑話了。
想到此處,唐瑛將信還給劉黑闥:“果然是真的?”
“我不騙你。”劉黑闥一本正經地回答:“真不真,你比我明白。”
唐瑛故意猶豫了一會兒,才嘆口氣:“若是真的,這洺州城,可就是大帥你的了。這封信,我寫。”
“這就對了。呵呵,來人,筆墨侍候。”劉黑闥得意地笑了起來。
唐瑛接過紙筆。略微思考了一會兒,提筆是一蹴而就,寫完遞給劉黑闥,轉身就走:“我已盡力,無事別來打攪我。”
劉黑闥也不去管她,拿著信,細細地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沉吟片刻,命人把範願等人叫了過來。
“兄長鈞鑒:弟在劉黑闥軍營中,已見其軍容齊整,戰鬥力強大。況,昨日洺州城內有使者到劉黑闥處,代表城內鄉紳百姓等向劉表示忠誠,洺州百姓人心已向劉黑闥,死守已不可能。望兄長速速審時度勢,放棄偏見,看清事實,做出決斷。另:弟隨劉帥來洺州路上,劉帥置我於左右,片刻不離,時時請教,待我甚好,兄長勿念。”
拿著唐瑛給李世勣的信,範願也反覆看了幾遍,又給王小胡等人看了一圈。
劉黑闥等他們都看完了,方沉聲詢問:“爾等看看,這信,有沒有什麼問題?”
範願搖頭,別人也搖頭。唐瑛的這封信裡,雖然沒有明確寫出投降的字樣,可字裡行間全是誇劉黑闥的,並寫明瞭李世勣即將面臨的困難。這在任何人看來,都跟勸降沒什麼區別。只是,劉黑闥多多少少是有些瞭解唐瑛的,總覺得唐瑛如此痛快地寫了這封信,會不會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想歸想,懷疑歸懷疑,劉黑闥看不出信裡的問題,別人也看不出來。在考慮了片刻後,他把目光放在範願身上。
範願衝他點點頭:“大帥,不管唐瑛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