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和公公,走到一處高座上坐下,阿琪雅跟在他的身旁,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朔夜歪在高座上,看著靜默乖巧的阿琪雅,笑道:“知道你今日差點兒打草驚蛇嗎?”
阿琪雅渾身一顫,頭都不敢抬,直接“撲通”一聲跪到朔夜的眼前,二話不說就“咚咚咚”磕著頭。
朔夜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伸腳一腳將人踹了出去:“沒腦子的東西!你頭上磕出血痕,明日要如何出去見人 ?'…87book'”
阿琪雅肩膀處傳來“咔擦”一聲,一陣劇痛鑽到骨頭裡,她叫也不敢叫,只能一手按著,咬著唇從地上爬起來又跪到朔夜跟前。
“本王再三叮囑過你,景容止與娉婷都不是泛泛之輩,一個可以被幽禁一十七年,不動聲色地換回自己的身份;一個可以在短短三個月內建立起風波樓的勢力,一舉擊垮號稱天下第一富商的鐘離澤。他們是何等的敏銳聰慧,你竟然不與本王打聲招呼就私自去幽王府挑釁!你知不知道,本王現在恨不得一刀砍死你!”
阿琪雅嚇得俏臉蒼白,竟然連被踹的錯位的肩膀也顧不得,以手代足慌忙爬到朔夜跟前:“我知道錯了,請朔夜皇子再給我一次機會,其實,我也是遵照您的意思去向鍾離娉婷示威。皇子不是說,人性如此,我們越是拆散他們,他們就越是要相守,不肯與我逐鹿聯姻,勢必得罪皇帝。再加上,景容仁在皇帝面前煽風點火詆譭鍾離娉婷,那麼景容止與皇帝的關係就會越來越惡化。到時候,不僅景容止會失去他唯一擁有的優勢,也會連帶著使武侯百里長空也被皇帝疏遠。那個時候,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朔夜譏誚地看著阿琪雅:“我?”
阿琪雅自知失言,伸手“啪啪”掌摑了自己兩掌:“奴婢失言,請朔夜皇子息怒!”
朔夜一抬腳,拿腳尖兒勾起阿琪雅的下巴,阿琪雅在微微發抖,但她還是不得不抬頭看著朔夜如毒蛇一般冰冷沒有溫度的眼睛:“阿琪雅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區區賤婢所生,已經註定了你這一生就算再怎麼費盡心機往上爬,也不過是個體面的賤婢罷了。”
朔夜精緻奢華的描金鞋面在阿琪雅的臉頰上拍了拍:“曾經你的心機讓本王很欣賞,但是……如果你再敢做非分之想,本王會讓你成為一具卑賤卻漂亮的屍體,就和你娘一樣。”
“奴婢……謹記在心。”
朔夜收腳搭在座椅之上,淡淡說:“你最好祈求景容止和娉婷都沒覺察到你的用意,不然……”
他的話沒有說完,只是一記眼刀掃過了阿琪雅,阿琪雅頓時覺得全身就像浸沒在冷水裡,凍得她幾乎不能呼吸了。
好半晌,阿琪雅都沒有聽到朔夜繼續再說什麼,悄悄抬頭看他的時候,發現他正凝神思索著什麼。
鍾離娉婷。
娉婷。
一川明月疎星,浣紗人影娉婷。
今夜雖已不是滿月為盈,但是好歹也是月朗星稀,只是不知道娉婷是否明白他臨別時的那句話,可有懂得他的月夜邀約之意?
看看外頭的夜色正清朗,朔夜起身看也不看阿琪雅,離開了儀琳殿,悄無聲息地往宮外去。
鳳於九天,娉婷吩咐下人拿了一件新衣裳來,拂曉梳洗後換上,與娉婷說起了娉婷失蹤之後的遭遇。
娉婷與無名被人救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鍾離澤為了掩人耳目,就將皎月閣封了起來,說是娉婷得了什麼傳染性極強的怪病,硬生生將皎月閣弄成了第二個靜園。
“老爺擔心我將姐姐你失蹤的真相說出去,就將我困在皎月閣裡,還宣揚我犯了錯,被大夫人攆出去了,然後要我扮演著姐姐你以掩人耳目。後來,老爺犯了事,大夫人也畏罪自殺,家財又被沒收充公,鍾離家沒了主事的人,能逃就逃了,沒逃得了的就被充了官奴。”
娉婷聽拂曉這麼說,知道她因了自己的緣故,過了一段苦日子,心裡面很是過意不去。她目前面臨的處境,也許會比當初的鐘離家還要複雜,一旦行差踏錯,付出的代價也絕不止是景容止和她的性命。拂曉已經因為自己吃了不少苦,娉婷決定贈予拂曉一些財物,讓她回故鄉去。
“姐姐,”拂曉一下子就給娉婷跪下了,眼中泛著淚光,“您既然允許拂曉叫一聲姐姐,拂曉自然是當您是親人。您知道,拂曉早就因為天花而成了孤兒,要是現在您也要攆我走,那我……”
“可是你留下來,可能會比之前在鍾離家跟著我還要危險。”娉婷無奈道。
“我不怕。”拂曉急切地說,“我可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