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皆是一愣,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輕笑道:“怎麼?還怕我吃了你們?”
聽了我的話,有觀望許久的幾個大膽的女子便開始站道旁邊。看見有人帶了頭,眾人皆按自己的意願站好。
“很好,”我露出滿意的微笑,“沈姐姐,不願接客的,明日裡你發配些活計與她們幹。“我低了頭用茶蓋撥了撥杯中的茶葉,喝了口茶道:“站在左邊的姐妹們可以回去了。”
復又抬頭望向右邊的人道:“留下來的人,若是想要賣藝不賣身的,等下與沈姐姐那裡去做個登記。”
見眾人皆是呆愣住,望著我不說話。我招了招手,輕笑道:“眾姐姐往前幾步,讓妹妹我好生瞧瞧。”
我轉了頭,看見一個臉色嬌豔眉似春水的妙齡女子。身穿一件緋紅的宮錦鈿花彩蝶百摺羅裙,外面罩著一層嫣紅的薄絲蠶錦細紋,半露蘇胸,羅紗上面繡著一雙翩翩起舞的彩蝶,那雙彩蝶是用了五彩鑲金的金色絲線,繡工很是精巧,看起來栩栩如生。那女子濃妝豔抹,煙眉秋目,凝脂猩唇,兩隻金蝶耳墜掛在臉頰邊燦爛耀目,明麗動人,舉手投足之間,嫵媚醉人,撩人心懷。
我溫和地笑道:“趕問這位姐姐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望著我,極其嫵媚地笑道:“奴家叫紅月。”聲音軟綿綿地,叫人聽了渾身酥軟。
“哦?紅月,”我沉吟半晌,笑道:“不知妹妹可否為姐姐改個名字呢。”
“好啊。”紅月聲音依舊軟綿綿地說道。
“叫梅妍,如何?”我抬頭看著她。
“恩,這和名字甚好。”斜靠在軟榻上一直沒有說話的風如漠忽然道。
我沒有說話,目光掠過一個身穿淺粉色細羅宮紗的女子。那粉色極淡已經接近白色,腰繫一條極寬的大紅的錦緞腰帶,更顯得腰身盈盈不堪一握。簪在髻邊的白色茉莉,星星點點的透露出那一份清雅。
見我看著自己,那粉衣女子忙福了福道:“奴家煙雪。”
我點了點頭道:“從今兒個起,你就叫吧。”
煙雪輕笑道:“謝小姐賜名,蘭若很喜歡這個名字。”
接著,我又給一個穿了件藍色的俏麗清幽女子起了個竹樂的名字,另一個清素如九秋之菊的女子改叫馨菊。接著吩咐沈清顏將四人專長記錄下來,明日開始培訓,便遣散了眾人。
好不容易忙完了這一切,我早已是精疲力竭。轉了身坐到身後的椅子上,喝了口茶潤了潤喉,轉頭看見風如漠笑盈盈的臉,我放下手中的茶杯輕笑道:“風公子覺得寧素此舉如何?”
“素兒可是想用著‘梅蘭竹菊’做倚笑樓的頭牌,來吸引客人?”風如漠依舊斜靠在軟榻上,懶洋洋地看著我……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
“恩,公子很聰明呢。”我輕笑著看著風如漠,輕揉著額頭道,“可是,公子只說對了一半。”
“哦?”風如漠揚了揚好看的眉道,“還望素兒不吝賜教。”
我露出促狹的笑容,故做神秘道:“天機不可洩露。”
“既便如此,那如漠就不打擾了。”風如漠起了身,伸了個懶腰道。
我抬了抬手,做了個請便的手勢。便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第七章 報復(1)
時間漸漸到了初夏,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我來了倚笑樓已有一個多月。自那日以後,我便再未看見過風如漠。沈清顏果然是個能幹的女子,倚笑樓在她的管理下一切井井有條。倚笑樓交由了沈清顏打理以後,因著‘梅蘭竹菊’的頭牌,倚笑樓的生意漸漸好了起來。我的身體卻一直不見起色,依舊是虛弱不堪。每天除了聽了沈清顏的彙報,便只是呆在自己的小院中別無他事。
我漸漸開始做起了噩夢,總是夢到自己孤獨一人在在人潮如織的街道徘徊,身邊的人一臉漠色地從我身邊走過,我誰也不認識,一切陌生地可怕。我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無法掙扎,無法逃避,無法從噩夢中走出來。每日裡醒來,總是驚地一身的冷汗。
每日早晨流蘇總要燒了水與我洗澡。我打發了流蘇回屋,獨自一人呆在水中,望著屋中氤氳的水蒸汽,心中漸漸盈滿哀傷,。不能自拔。
忽然頭上響起一個慵懶地笑聲:“素兒真是好雅興呢。”
我驀地驚醒,抬了頭對上一雙狹長的單鳳眼。一時之間,只是怔愣地看著風如漠不,知如何以對。
半晌,才冷笑道:“難道風公子就是如此不打招呼便進年輕女子的房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