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見蘭芷不說話,成韻冷冷又道:“把華音帶上來。”
華音被人帶了上來,小心地望著所有人,再緩緩拜下,只道:“奴婢參見皇后娘娘,參見各位娘娘。”
成韻頓了頓,復啟唇道:“華音,把你方才和各位娘娘說的話,再給你們家主子說一遍。記住,一個字也不要落下,好好說,讓你們家主子和各位娘娘好好聽著。”
華音看了蘭芷一眼,繼而才正色道:“我家主子和張太醫是在大半年前就熟稔了,至於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奴婢也不知道,總之是奴婢到了長春宮伺候時已經發現有所不對了。那時候主子經常尋了什麼由頭找張太醫看診,奴婢總覺得兩人眉目之間暗含情誼,不過這是大事,奴婢知曉輕重,萬萬不敢亂說。”
蘭芷覺得實在可笑,只反問道:“華音,你當真是這樣察覺的?你說的可沒有虛言?你要仔細想想清楚。否則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你是百口莫辯,自己的性命也該搭上了。”
華音並無半分心虛之色,只是繼續道:“蘭主子,這事兒已經瞞不住了,主子何苦還要這樣死撐著呢,既然是事實,再怎樣隱瞞,也是徒勞的。張太醫如今也已經親口承認了,主子何必要強撐著。若是鬧到了皇上那裡,鬧到了滿朝文武面前,您葉赫那拉氏一族也難逃追究!”
蘭芷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沒有做過,不怕你們知道。此事一定要奏明皇上,只有皇上才能還我真相!”
成韻搖頭,只道:“本欲留你一條後路,這樣的事情本就是有辱我大清國體的事情。不宜聲張,可你竟然…”
華音再對皇后一拜,緩緩道:“奴婢記得有一日,主子和張太醫在屋裡頭,張太醫看診有一個習慣,不要別人打擾。奴婢當時初來乍到。只想著好好伺候主子,故而端了茶水進去,沒想到竟然看到…”
麗嬪雖然懷著孩子。卻也毫不忌諱,忙問道:“看到什麼,你如實說來。”
華音緩緩接了話,只道:“看到蘭主子和張太醫衣衫不整,兩人竟然在床上…行苟且之事。奴婢當時嚇壞了,忙哆哆嗦嗦退了出去。而後撞見了子豫姑姑,奴婢不敢說什麼,只說自己是剛到,想給主子送吃食,子豫姑姑很兇斥責了奴婢,讓奴婢不要打擾主子…從此之後奴婢沒有一日可以安心…整日在良心的譴責中過日子…皇后娘娘,後,宮之中實在不應該有這樣的孽根深種,若不是彭總管說服華音,華音萬萬不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華音知罪了…”
她的掩飾不拘一格,說及此處已經是淚水連連,蘭芷看著這場衝著她來的好戲,只冷冷道:“果然是什麼都準備足了,才來拉我下馬的。”
“放肆!”成韻大喝一聲,“蘭貴人,如今證據面前,還不跪下認錯,竟然還口出狂言,後,宮之中,豈容你胡作非為,難為皇上對你寵愛有加,你竟然做出此等不知廉恥的事情。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蘭芷輕蔑道:“還有什麼證據,一併拿了來,我葉赫那拉不信,這無事生非,還可以生出那麼多的花樣來。”
“你…”成韻有些氣急,緩了緩,這才道:“難為本宮一直信任你,扶持你,你實在太叫本宮失望了。”
春貴人在一旁插了話,只譏笑道:“當初我曾看到蘭貴人在御花園裡頭和恭親王私相授受,那親熱勁兒,可讓人…沒想到這水性楊花的毛病,是打從骨子裡烙下的印子,不消說是張太醫,再往六王爺那裡去查,指不定還能查到些什麼苗頭呢?”
蘭芷望著成韻,望著這所有人的嘴臉,將心中的怒意生生憋了下去。如今已經在劫難逃,無論說什麼都有被反駁的理由。可是她不能中計,不能認命,至少奕寧不知道,別人說什麼信什麼不要緊,只有奕寧不信…只要奕寧不信,什麼事兒都有轉機。
皇后想要治了她的罪,那麼無論蘭芷再怎麼反駁也無濟於事了。
她有些氣急,但也冷靜了幾分,既然百口莫辯,那就懶得費了唇舌。三十六計,如今只有一拙計,裝暈!
她呆呆地看著所有人,雙眼一閉,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倒了下去。
眾人手忙腳亂,也不知道這蘭貴人居然如此嬌貴,只不過是多盤問了幾句就在眾人面前暈厥了。成韻也有些慌張,只吩咐讓人將蘭芷扶著去了坤寧宮的廂房裡頭,這審問到了一半,也只得停了下來。
眾人乾等著也不算辦法,成韻吩咐大家先行散去,這蘭貴人的事兒還沒有落下帷幕,自然須得等她醒了,再做打算,不過…要不要通知奕寧,也成了她心頭一個不大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