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回眸看了一眼元承灝的房間,低聲道:“將軍想知道的,皇上都已經告訴你了。”
他握著佩劍的手微微收緊,半晌,才轉身。我忙急著開口:“將軍,有些事,本宮還是希望你當做不知道的好。重要的,是皇上安全回來了,不是麼?”
腳步的步子停住了,良久,才聽他開口:“娘娘的好意,末將明白。”
“哎……”還想說什麼,他已經大步離開。
站了會兒,瞧見管家過來,見了我,忙道:“二小姐可回來了,老奴收拾您房間的時候,瞧見這個,看著像是好東西,怎麼亂丟呢。”
定睛瞧去,是元非錦給的金絲軟甲,原來,我們出去的時候他根本就沒穿。從管家手上接過,徑直回房,心裡頭有著怒氣,卻見他睡得安穩,又不忍心把他叫醒。
在他床邊坐了會兒,我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感覺有男子的手輕撫著我的臉,睜開眼睛,見他正直直地看著我,忙坐了起來。
“怎麼了?看你拉長著臉。”他低聲問著我。
有些憤怒地將一側的金絲軟甲摔在他的被褥上:“王爺給你這個難道就是讓你亂丟的麼?”他若穿著,也不必受傷。
他似是怔了下,隨即淺笑著:“那一刀,他若是沒有刺中,朕可就真死了,他難道不會以為朕在耍他麼?”
指尖一顫,他說的,固然也有道理。
他往我身上靠了靠,低聲道:“朕不舒服,也不見你給朕好臉色看。”看他一臉委屈的樣子,我哪裡是真的想給他臉色看?我只是怪他太胡來了。
深吸了口氣問他:“你打算怎麼處置他?”把他關押在辛王府也不是長久之計。
他閉了眼睛,也不答,只低語著:“朕的頭好重,姡���騏奕噯唷!�
嘆息一聲,伸手替他揉著,開口道:“我讓隋大人送藥進來。”
他“唔”了一聲,並不說話。
回想起楊將軍的事,想了想,終究不打算告訴他,免得他又要多想。我相信楊將軍會顧全大局的。
服侍他喝了藥,他不肯歇著,非得拉著我說話。
“朕想璿兒了。”
我怔了怔,隨即道:“我也想孩子,等這裡的事情一處理完,我們就回去了。”
他略笑了笑:“是啊,還有玉兒,朕也甚久不見她了,想來她又得長大不少了。”他頓了下,忽而皺眉:“朕忘了,我們的面具還留在 那裡。”
好笑地看著他,都什麼時候了,還記掛著這事。
“二小姐,二小姐。”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二小姐,那許大人來了,在外頭,說是要見您呢。”
與元承灝對視一眼,許大人來找的,必然不會是我。他是怎麼知道元承灝在這裡的?
他的眉心微擰,低語道:“是祖母。”
我也想到了,看來許太后的事,他還是知道的。
“皇上見麼?”
他抬了抬手:“讓他進來。”
許大人進來了,朝我們行了大禮:“微臣參見皇上,參見娘娘!”
他坐直了身子看著他,嗤笑道:“也不必跟朕拐彎抹角了,什麼事,說吧?”
許大人有些侷促地看了他一眼,繼而壓低了聲音道:“皇上,太后娘娘很生氣,說是……那件事,交給微臣來辦。”
他的儺眉一挑:“哦?你來辦?如何辦?”
“這……”
“他就在辛王府上,你若是有本事在楊將軍的眼皮子底下殺人,那就去,朕也攔不住你。”他說的輕巧,許大人來找他,不就是想他點一下頭,給他通融去殺人麼?
許大人低著頭道:“皇上……皇上只需將楊將軍敲開一炷香的時間。太后娘娘也不想將此事鬧大,還請皇上三思啊。”
他也不看他,只朝我道:“姡���蘩哿耍�鯖尢上隆!�
扶他躺下了,許大人還跪在他的床前。他倒是聳悠閒,徑直閉了眼睛,拉拉我的手:“陪朕一起睡。”
許大人頗為尷尬,我也是。我看見許大人動了唇,到底不知道如何繼續。我欲勸,忽而聽得外頭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聽昨侍衛在外頭道:“皇上不好了,辛王府那邊出事了!”
他猛地睜開眼睛,脫口道:“何事?”
侍衛推門進來,瞧見許大人也在,遲疑了下才上前來,單膝跪下道:“有人闖入辛王府,劫走了收押的那個人。”
驚得撐大了眼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