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突然平靜地問了一句:“穗子是誰給你的?”
微微吸了口氣,他果然還是懷疑的。
馮婕妤卻哭道:“是皇后娘娘,皇上,是皇后娘娘!臣妾沒有冤枉了她!”她一口咬死,沒有絲毫的遲疑,連我,都替她捏一把汗。倘若,她有一線遲疑,元承灝必然會留意她的。
他起了身:“朕心裡有數,好好養著,朕會再來看你。”說著,拂開她的手轉身。
“皇上……”馮婕妤拉了個空,差點從床上摔下來。宮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常公公忙取了東西下去了。
我望著面前的男子,他果然,只信隋太醫的。目光,繼而又落在蘇太醫的身上,他的臉色平靜,倒是叫我看不出其他。
回神的時候,見元承灝已經出去,我遲疑屯下,也只能跟著他出去。這個時候,我留下來,不合適。
御駕上,他側臉看著我:“那日在觀獸臺上,皇后想推你下去?”
略斂起了心思,低了頭道:“臣妾戴了那根穗子,皇后娘娘扯了下來,丟下了觀獸臺去。臣妾本能地想要俯身去接,她狠狠地推了臣妾一把。”那穗子,連帶著玉佩此刻恐怕都還躺在觀獸臺下,他若是有心想找,亦是可以找到。不過話怎麼說,就看我的了。
我知道,他真正信我,是因為皇后最後那句話。
她說,是賢妃冤枉她。
這,和她之前說將穗子將給我的話又起了衝突。皇后是情急之下,亂了心神。
“為何,不說?”
當然不能說,因為不是實施。騙著他,我心裡不安起來,可是,話出了便回不了頭了。只得又道:“可臣妾沒掉下去,說出來,太皇太后也不會信的。”太皇太后向著皇后,元承灝不會不清楚。
他依舊看著我:“那你帶著作何?”他又補上一句,“看著朕。”
抬眸,對上他犀利的眸子,開口道:“氣她。”其實,我就是想要她推我下去的,誰知她定力那麼好。
他盯著我看了好{本書來自炫&書&網久好{本書來自炫&書&網久,突然伸手攬我過去,低聲道:“日後,不許如此!”
日後?皇后她還有日後麼?
“皇上會如何處置皇后娘娘?”
他卻是反問:“你想朕怎麼處置她?”
呵,試探我。
靠在他的懷中,輕聲道:“太皇太后怕是不想處置。”
他皺了眉,抿著唇,終是不再開口。只攬著我的手微微收緊。
我又道:“臣妾,只想著姐姐的事情。”皇后倒了,那姐姐也能解脫了。
他依舊不說話,呼吸有些沉,我識趣地閉了嘴。
隋太醫來稟告說,那穗子上,卻是有麝香,能至人流產。
我長長舒了口氣,皇后這宗罪看來是跑不掉了。
才入內,外頭,錢公公來了,說是太皇太后請元承灝過鬱寧宮去。今夜,太皇太后必然是睡不著的。不是因為馮婕妤流產的事情,而是因為皇后的事。
他去了,卻是要隋太醫回了太醫院。看來,太皇太后只想單獨和他說話。
讓阿蠻瞧瞧宣了蘇太醫來。
他連衣服都沒換,匆匆來了,開口問:“娘娘哪裡不適?”
我直直地看著他:“蘇大人知道本宮找你是為何。”
“微臣,洗耳恭聽。”
我怒得站了起來,厲聲道:“蘇大人毒害皇上,謀害皇嗣,樁樁死罪!”
他的臉色微變,終是抬起頭來看著我。
“奇怪本宮怎麼知道的?”
他卻是嗤笑一聲:“沒想到,他會說出來。”
他,隋太醫麼?
“隋大人並沒有說,是本宮自個兒聽見的,在太醫院的藥房裡。”解釋得夠清楚了,“隋大人想保你,抵死不說。”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訝然,卻是道:“那娘娘該告訴皇上。”
告訴了元承灝,連隋太醫也脫不了關係,元承灝身上有病,且,隋太醫是真心希望他好的,我不能……
咬著唇開口:“為何要害皇上?”
“不過是略施懲戒罷了,他給微臣的仇,不共戴天。”他淡淡地說著,卻叫我聽出了無限的恨意,“吃點苦,也死不了。”
憤怒地開口:“蘇大人還算一名醫者麼?醫者仁心,你居然……”折磨人的話,他都能說得那般淡然,這究竟是怎樣的仇恨?
他抬眸看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