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郊外,溪流盡頭滿是落石,大大小小填滿了大半個溪流,水流也就平緩下來,不似那般湍急。
溪流邊的大石頭旁,離著不遠的位置,無聲無息的躺著三個人影,月光的光暈照在三人臉上,正是肅貴妃,桑若雅與凌寒浚三人。
遠處的深山裡響起一道拉長的狼嚎,鳥驚四起,一下子打破了夜的沉靜。
昏迷的桑若雅似乎也被嚇了一跳,眉頭微微蹙起,長長的睫羽抖了兩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掙開粘合在一起的眼皮,努力了很久之後,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簾。
一睜開眼睛,桑若雅就感覺渾身劇烈的疼痛席捲而來,痛的她扭曲了小臉,掙扎著抬頭看了看四周,入眼的卻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咳咳……咳咳……”
桑若雅虛弱的輕喘咳了起來,掙扎著從淺淺的水裡爬了起來,衣服已經全部溼透了,晚風一吹,她立刻冷得瑟瑟發抖,她抬起頭向四周看了看,眼睛突然看向某處,倏地睜大。
連滾帶爬的向離她不遠的身影爬了過去,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他健壯的身子翻轉過來,月光照在他的臉上,面色蒼白如紙,薄唇毫無生氣的緊抿著,桑若雅驚駭的喘息著,哆嗦著伸出手靠近他的鼻息,冰涼的手指感覺到一絲微弱的呼吸,這才鬆了口氣。
“二哥,二哥……”
桑若雅輕輕搖了搖他,可他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蹙起秀眉,上下打量了一圈,這才發現他的額角殷紅了一大片,還不停地往外滲著血。
心裡陡然一驚,桑若雅手忙腳亂的用手捂住那涓涓流血的傷口,焦急的向四下裡看了看,別說是人影了,連個鬼影都沒有,這可怎麼辦呢?讓他這樣一直流血下去,他會死的。
“敖嗚……”
整向到狼。桑若雅正失神的想著心事,餘光突然瞥見前面的黑暗中,驀然亮起兩道詭異的綠光,在這黑夜裡顯得格外慎人。
“誰?”本能的豎起寒毛,桑若雅脫口而出。
少頃,那兩道綠光越來越向她靠近,漸漸地,一小抹雪白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是一隻渾身雪白的雪狼,兩隻狼眼溫柔無害的凝視著桑若雅。
雪狼很通人性,它看到桑若雅的手上正流著血,徑自直直的走到她的身邊,伸出溼滑溫熱的舌頭,輕舔著她的手背,輕輕柔柔癢癢的,像一條溫順的小狗般,桑若雅倒也不害怕,感激的笑了笑,自然的伸出手輕撫雪狼的頭,雪狼舒服的眯起眼睛,撒嬌似的往她身上蹭了蹭。
直到舔乾淨了她的傷口,那雪狼又扭過頭,向著一片黑暗之中,低低的吼叫一聲,“敖嗚……”
“怎麼了,白白?”
音落身至,從黑暗裡走出一道白色身影,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桑若雅微微張了張嘴,怎麼她在這古代遇到的男子,竟一個比一個長得俊俏。
男人一襲白衣勝雪,長髮簡單的豎起,言笑吟吟,風姿特秀,爽朗清舉,雙眸閃耀著犀利的光芒,晶瑩剔透,身後揹著一個小小的藥簍子。
當他的視線看向窩在女人身邊的雪狼時,雙瞳閃過一絲驚詫,但很快便被他掩去。
他對桑若雅以及平躺在她身側昏迷不醒的男人毫無興趣,視而不見,徑自對雪狼招了招手,淺語道,“白白,過來,我們該走了。”
名叫白白的雪狼退了一步,將身體更貼近桑若雅,舒服的膩在她身上。PnAl。
“白白?”男人挑了挑眉,聲調提高了一些。
像是回答他一般,白白低低的嗚咽一聲,還配合著轉過頭,看了看桑若雅。
男人雙眸一瞪,不可思議的低吼,“什麼?你要我救她?”男人小氣的一扭頭,“哼,不救!”
白白提高了些聲調,又吼了一聲。
男人立刻轉過頭,暴跳如雷的瞪著碧綠的狼眼,“什麼?你說我沒有醫德?哼,見死不救就是我的醫德!”
白白生氣了,它倏地自桑若雅身邊站起,猛地衝向男人,張開嘴巴,露出森白的尖牙,好似在威脅他,如果不救,這尖牙就會立刻沒入他的胳膊。
男人白了它一眼,悶悶的妥協,“好啦,我救就是了,瞧你個吃裡扒外的樣,竟學會威脅我來了。”男人越想越氣,毫不手軟的一掌拍向它的腦袋,白白也不躲不閃,只斜著眼睛看著他,好似吃定了他的手不會真的落下,果然,男人的大手落在它頭上時,力道已經全收住了,輕柔寵溺地順了順它雪白光滑的皮毛。
桑若雅望著這眼前一人一狼的互動,撲閃著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