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沐府,讓她遠離那座吃人不吐骨頭的候門深宅,守在女兒身邊,盡享天倫之樂。
“外宅在哪條街?怎麼這麼遠呢?”
冷香一句話打斷了江雪的思緒,她們確實走了很長時間,還沒到嗎?街上小商小販的吆喝聲漸漸遠去,這條街此時似乎靜得出奇。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江雪雙目一稟,花太太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此時車上就有她和暖香、冷香三人,若是有人加害,她們根本無還手之力。暖香和冷香也覺察到不對勁,她們一臉謹慎地看著江雪,並不驚慌焦急。
“九小姐……”
江雪衝她們擺了擺手,掀起車簾,“車伕,走錯路了,外宅不是這個方向。”
“沒錯,九小姐,外宅確實不是這個方向,只有死路才是這個方向。”
車伕回頭看了看她們,一臉陰森,他快馬加鞭,馬車一路向北狂奔。沿途一路岑寂,兩旁矮房低屋,一片荒涼,一會兒功夫,北城門將近。
不能出城。黃昏將近,若是出了城,她們人生地不熟,只有死路一條。
江雪冷哼一聲,撩起衣袖,露出套在藕臂上的紫金鐲。她開啟機關,紫金鐲上立刻出現一排細小的銀針,針尖閃著青光,顯然是淬了藥的。
“停車――”
車伕突然回頭,一根細小的銀針射入他的脖子,沒等他回過神來,就從馬車上顛了下去。沒了車伕,馬也驚了,車跑得更快了。冷香一隻手拉著暖香,一隻手去扯韁繩,無論她們怎麼拉扯韁繩,馬車一直沒停下來。
對面有幾匹馬護著一輛華麗的馬車迎面奔來,就在快要撞上的時候。一個人影從馬上飛起,掉轉馬頭,受驚的馬頓時安靜下來。
江雪松了口氣,真是吉人自有天相,難道她真的是皇后命?看看這次是誰救了她的命,咬咬牙多賞他們幾兩銀子,破點小財,免去大災。
她平靜了片刻,掀起車簾,剛要掏銀子道謝,看到車前那張臉,她頓時鬱悶喘不過氣來,什麼吉人天相?人生無處不相逢,簡直是冤家路窄。
“沐九小姐,王爺讓奴婢來問一句:好玩嗎?”
江雪掩著嘴咳嗽兩聲,吁了一口氣,“勞煩飛花姑娘轉告成親王,很好玩。”
“這麼說是我們多管閒事,擾了沐九小姐的玩興?”
“不知者不怪,本小姐寬宏大量。”
“飛花,將馬打驚,讓沐九小姐繼續玩,不要擾人雅興。”慵懶、低沉、冷漠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帶著不容任何人置疑的威嚴,讓人望而生畏。
“別,別……”
暖香和冷香從車裡爬出來,抱著飛花的手,連聲哀求。這種出爾反爾,面子丟盡的事,江雪是不屑於去做的。可是飛花根本不顧兩丫頭的哀求,一手推開她倆,掄起馬鞭,狠狠抽在馬背上。馬驚叫一聲,頓時發狂一樣奔出去。
主僕三人緊緊抱在一起,在車上東倒西歪,在她們的骨頭被顛得快要散架的時候,馬車才停了下來。江雪把南成遠和飛花兩人的祖宗八輩問候了一遍,也沒緩解她全身疼痛。面對兩丫頭埋怨的眼神,江雪只好把頭埋在腿間,一聲不吭。
“沐九小姐,王爺讓奴婢再問一句:好玩嗎?”
南成遠,你這個人渣。可這句話江雪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她現在絕沒有勇氣把這句話罵出來。再玩下去,花太太沒拿走的小命,就斷送在南成遠手裡了。
“勞煩飛花出手相救,煩請姑娘代小女謝過成親王。”
“沐九小姐太客氣了。”
南成遠威嚴華貴的車駕從她們這輛幾乎顛破的車旁邊經過,騰起一路煙塵,一會功夫就淡出了她們的視線。從始至終,那輛馬車的簾子都沒有開啟。
“城門外恭候沐九小姐的人已經被我們解決了,沐九小姐還去嗎?”
“當然不去了,多謝飛花姑娘。”
原來是南成遠救了她們主僕三人,就因為她一句話,又讓她們好好“玩”了一次。江雪恨他恨得牙抽筋,連個謝字都不想說了。
“王爺說沐九小姐的桂花糕做得真不錯,加得‘料’也很難得。”
江雪緊閉著嘴,咬著牙笑得很謙遜,心裡卻暗自得意。那“料”當然難得,俗話說:千粒米一滴血,千滴血一滴精。就她加得那點“料”,可是幾千滴血、幾百萬粒米呀!每每想起南成遠第一個吃了桂花糕,她就興奮得心疼。
“成親王客氣了,那‘料’確實難得,王爺有,飛花姑娘卻沒有,噢,有也是別人的。什麼時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