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只問你去哪裡了?”
“你怎麼跟他說的?”
冷香搖頭晃腦賣了半天關子,看到江雪急了,才說:“我跟他說你到外面找事做了,以後要養家餬口,所以會很辛苦,恐怕見面的時間就少了。”
江雪彈了冷香一下,嬌嗔到,“你這丫頭就會胡說,他怎麼說?”
“他說不會讓你找事做,也不會讓你辛苦,他讓我們椎到他家,還說以後你和姨娘就是他的家人,他會照顧你們,不會讓你們受一點委屈。”
“胡說。”
“奴婢絕無半字謊言,不信你自己去問好了。”
江雪眼底含情,嬌媚一笑,暖流漫延全身,心似蜜海沉浮。一個女人,不管事業如何龐大,身價如何高貴,心底總期待一種歸屬感。這種歸屬感來源於深愛的男人,就象是人出於本能的對避風港灣的嚮往。江雪本身就有小女人的習性,可以傾盡心思做一份事業,獨立於世俗之外,但她所期待的歸屬感更為強烈。
南宇滄為她拋棄王爵、放棄尊嚴,風雨中一跪,令她心動如斯。經歷諸多風雨,仍不離不棄,這份真心,早起將她謹慎小心的情懷開啟,將她如冰潭般沉靜的心田融化,這份痴情,早已令她放棄了前世的包袱,抹平了她所受的全部傷害。
前世有程遠的關愛呵護,哪怕最後死於非命,她並無太多怨恨,只是多了心結。重生能碰到南宇滄,能與一生他相依相偎,白頭老死不相離,此生足矣。
想到南宇滄那句“對不起”,她輕聲一嘆,為誤會南宇滄深深愧疚。南宇滄跟她說對不起,並不是為放棄而跟她道歉,而是為沒有意料到事情的變數、沒有更好地保護她不受傷害而自責。其實他又何須自責呢?意料之外的事情總會有很多,沒有誰能掌握天下諸事,她不能,南宇滄也不能。
“你去給我拿衣服,我們去柳家老宅。”
冷香點了點頭,說:“九小姐,你要把身份告訴四皇子嗎?”
“去看看再說,聽聽他要跟我說什麼。”
要不要向南宇滄公開身份?她一直心存猶疑。此時,她不怕這重身份大白天下,只是怕南宇滄難以承受。南宇滄看似隨性灑脫,心中的大男子情結很深重,他愛的是身份低微、有姓手機的沐家九小姐,與慕容玖不過是泛泛的君子之交。她以慕容玖的身份與他接觸,也為他做了許多事,但畢竟有欺騙的成份隱含其中。
“九小姐,奴婢覺得四皇子這麼好,你不能再騙他了。”
“我也不想,先見到他再說。”
兩人趕到柳家老宅,沒見到南宇滄,江雪心裡很失落。聽暖香說好象宮裡有事,南宇滄先走了,給她留下一百兩銀子,還有一封信。南宇滄的信中只有簡短几句話,全是安慰囑咐之詞,字裡行間泛著濃濃的情意。他一再強調不讓江雪出去找事做,也不用擔心養家餬口的問題,還說等他忙完就來接她們母女。
江雪小心收好信和銀票,又到屋裡去看了柳姨娘,詢問了情況。柳姨娘臉色紅潤了許多,氣息平穩,只是還處於昏迷之中。女兒要配陰陽婚,從此暗無天日,與幸福無緣,她割脈自殺,又在不明情況之下被趕出沐府。一連串的打擊,她難以承受,若醒來要面對諸多不測,還不如這樣昏睡更加安心。
正午時分,她讓冷香去買了吃食,叫來玉嬤嬤和瘋女人,又讓暖香去請了柳嬤嬤,大家聚在一起吃頓飯,算做對她們幫忙的酬謝和感激。
幾人剛吃完飯,就看到歸真快馬跑來,遞給江雪一封信,沒等她回信,也沒說什麼就匆匆離開了。信是南宇滄匆忙之下寫的,內容簡短,字跡透著焦急潦草。他說皇上派上到中州查稅賦,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讓她自己保重,照顧好柳姨娘。他說皇上答應了,等他做好這件事回來,就可以光明正大娶她過府了。
江雪搖頭輕嘆,關太后答應的事仍有諸多變數,皇上答應的事又能怎樣?她被沐家逐出家門,連有姓手機的小姐這重身份也沒有了,對於皇族的姻婚她不再抱希望。只是南宇滄一份真心令她感動,為了這份真心,她寧願有所捨棄。
她留下冷香照顧柳姨娘,帶著暖香回到慕容居,檢視慕容商會在中州的經營情況,看看能不能幫上南宇滄的忙。她剛把楚易叫到賬房,還沒開啟賬本,蛋蛋就拖著腿進來,臉上透著神秘的興奮,在楚易身上揉來蹭去地搗亂。楚易問了半天,蛋蛋也不說,只衝著江雪笑,笑得江雪莫名其妙。
“你到底怎麼了?說不說?不說我就學你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