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們羅列的罪名,我們確實都已觸犯,該封、該抓。”
“公子,這……”
“把太后壽辰採購布藝繡品的契約拿給我。”
她把契約仔細看了一遍,嘴角挑起清冷的笑容,滿含譏誚,澄亮的眼底掠過濃郁的狠厲。她把契約遞給楚易等人,囑咐他們仔細看。
“公子,私自提高兩成價格是嶽公公和胡公公的意思,採買想從中得利,與慕容商會有何關係?欺行霸市和矇騙朝廷就更不沾邊了。”
“呵呵,抬高的價格寫到了契約上,只要把賬本拿去比對,問題很容易被發現。以前宮中大量採買面料繡品,都是慕容商會和葉家還有幾家染坊繡坊一起做,今年太后六十大壽,採買的貨品比往年多了三倍,卻是我們一家做,這就是欺行霸市。私抬價格,賺朝廷的銀子,不是矇騙朝廷是什麼?所以說罪名確鑿。”
“公子,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是交三十萬兩的罰金,還是把綢緞莊充公。”
江雪輕哼一聲,低沉的聲音中透著果絕,“都不是。”
楚易點了點頭,沉聲說:“公子,還是先把羅掌櫃等人保出來,我怕…”
“不用,戶部抓他們是為了引我出來,所以不會委屈他們。楚掌櫃,你安排人把他們的家人安頓好,現在就去,免去他們的後顧之憂,讓他們放心待著。”
“是。”
楚易安排了幾個管事,帶上足夠銀兩去安頓被抓者的家眷。江雪又跟幾個管事詢問了一些日常買賣事宜,得知其它鋪面沒受影響,她也放心了。
“公子,不如我們停了救濟難民的銀子,撤了粥棚,讓戶部也為難。慕容商會救濟災民幫了戶部和朝廷的大忙,戶部卻以怨報德,還是成親親自籤的罰執。”
“不行,停了銀子、撤了粥棚,受罪受苦的是那些難民,南成遠和朝廷官員還是高床軟枕、錦衣玉食。於他們並無大礙,反到給他們另增一些針對慕容商會的把柄。這兩天,你們去戶部問過情況嗎?見過戶部尚書和李箏嗎?”
“去了多次,戶部林尚書重病在家,聽說連床都下不來,李侍郎前天被成親王派去郊外丈量子民田。戶部四品以上的官員多數告了假,沒告假的也不管事。”
江雪暗自冷笑,不只南成遠要躲清閒,連林尚書和李箏也都躲起來了。這肯定是南成遠授意的,他們要讓南宇渙和沐家唱獨角戲,他們隔岸觀火,適當的時候還扇風,甚至火上澆油。等到真正對絕的時候,南成遠會跳出來,其它朝廷勢力也一樣。到了跟沐家和南宇渙一決高下的時候了,絕不能再忍耐姑息。
“楚掌櫃,還有一件事至關重要,而且是當務之急。”
“公子請講。”
“按契約規定,我們要趕在太后大壽前兩天把所有繡品、布藝和扎花全送進宮。現在離太后大壽還有五天,不算今天,我們還有兩天的時間。綢緞莊被封,繡品、面料和布藝從哪來?不按時交上這些貨品,就是欺君之罪。”
楚易和幾位管事都變了臉,忙問:“公子,這、這怎麼辦?”
“想辦法交上貨品,不要讓欺君之罪做實,其它的事慢慢辦。”
“公子,不如我們從葉家和京城幾家大的繡坊布坊轉借採買。”
江雪搖頭冷笑,“慕容商會已經背上了欺行霸市的罪名,同行恨我們入骨,現在是他們落井下石的時候。我們就是拿出十倍的銀子,他們也不會幫忙,尤其是葉家。所以我們另闢蹊徑,不去碰釘子,也不給他們機會。”
“公子,那豈不是要……”
“把京城所有繡坊、布坊的名單拿給我,這些繡坊布坊除了跟慕容商會和葉家進貨買賣,還跟哪裡人有交往。楚掌櫃,讓櫻花門去查,不拘多少銀子,明天一定要得到確切訊息。解決貨品入宮的問題迫在眉睫,要比救人開鋪更重要。”
“屬下明白,我這就去吩咐人。”
“楚掌櫃,你還是親自去一趟櫻花門,回來順路去洛家見見洛宇誠。他在戶部做行走,與沐宸雷是平級,洛家和沐家在朝堂也是針鋒相對。上次南宇渙與慕容商會衝突,洛家躍躍欲試,卻沒有表現的機會,這次我們要給足洛家機會。”
“屬下這就去。”
楚易離開後,江雪思慮片刻,又吩咐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眾人離開之後,她回到暖閣,躺在軟榻上撫額思索。明天很關鍵,所有事情都會有最終的定論。慶祝關太后祝壽的布藝繡品準時入宮,其它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她不想與沐家結仇,如今卻到了你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