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臉上透著不容半點輕視的威儀,“因為朝廷缺錢,國庫空虛,金秋已過,各地的銀子卻收不上來。臘月逢太后六十大壽,各國都會來朝賀,沒錢行嗎?”
林尚書擦了一把汗,躬著身體,連連點頭,“王爺教訓的是。”
“教訓?本王教訓人要收錢的,不會浪費在你身上。林尚書,你聽清楚,本王一向賞罰分明,戶部也一樣,誰弄來錢,誰做戶部的尚書,明白嗎?”
“臣明白,要想弄到太后過壽的銀子,臣倒有一個良方妙法。”
“哦?說說。”
“跟慕容玖要,中天大陸四大鉅商富賈,只有慕容玖是南日皇朝的子民。”
南成遠嘴角堆起冷笑,“這方法不錯,本王也這麼想過,要錢無緣無故行嗎?敢問林尚書對慕容玖瞭解多少?見過她的面嗎?”
“臣沒見過慕容玖,慕容商會的人卻認識幾個。”
商人在南日皇朝歸到下九流,朝廷大員和王公貴族都屑於結交商人,縱是慕容玖這樣的鉅商富賈,也難入他們的法眼,有些官員甚至把跟鑽營奸巧的商人打交道當成恥辱。這恰恰是表面現象,實際每個人都不會拒絕商人送來的真金白銀。
“認識幾個商會的人,就想跟慕容玖要錢?她是你親爹嗎?你要錢她就給。”
“這……………不,不是。”
“慕容玖一向隱秘低調,本王今年才聽說這人,卻不成想她的生意已遍佈中天大陸了。慕容玖隱藏得很深,想了解她確實困難,本王也沒見過她。”
李箏渾身是汗,氣喘吁吁跑進來,“屬下參見王爺。”
“免禮,李箏,你怎麼這麼狼狽?”
李箏是南成遠的愛將,隨他南征北戰多年,卻不是武夫粗人,頗受南成遠賞識。今年內外戰事平定,李箏調入戶部,行事認真,政績裴然。
“慕容玖後天邀請梁家、葉家和北野氏在京城的重要人物到郊外菊園一聚,屬下也在被邀之列,今天早起去菊園探了探情況。”
南成遠眯起眼睛,目光冷清深遠,臉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機會來了。
江雪剛回到慕容居,下人就送來沐家六公子拜會的貼子。她接過貼子,咯咯直笑,這樣跟沐宸鈺見面,既緊張又興奮,還有些洋洋自得。
“請沐六公子到花廳,噢!請羅掌櫃、楚掌拒,在家的掌櫃管事全去做陪。”
她到更衣室換衣整妝,檢查臉上的白玉膜,又往鞋裡墊了多層軟墊口鏡子裡出現一位翩翩公子,看不出跟沐家九小姐有私毫相象之處,她才放心。
到了花廳,跟沐容鈺見禮讓坐之後,她端杯飲茶,手都有些顫抖。
“沐小候爺遞貼來見草民,不知所謂何事。”
沐哀鈺一身淡紫長衫,貴氣流露,軒宇不凡,看向慕容玖的眼神審視中透著敬慕,“慕容公子以草民自稱,太過謙遜了,宸鈺尚未加冠,不能稱候。”
“哈哈……………小生本是一介平民,難得沐六公子抬愛拜會。小生出身寒酸,不象沐六公子,加冠後就是候爵,自此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宸鈺上沐天恩,下昭祖德,不敢自誇。”
“有的人含金鑰匙出身,一落孃胎就貴不可言,有的人出身貧寒,自幼冷暖不保。沐六公子有天恩可沐,有祖德可昭,哪裡象我們這些人?不辛辛苦苦,芶且鑽營,混跡商人賤民之中,天天擔心難保一日三餐。”
聽她酸酸出語,沐宸鈺和慕容商會的掌櫃、管事都看著她。單憑她的語氣,讓人聽起來好象她是沐家的私生子,自幼被遺棄,好不容易有了慕容玖的億貫家財,要揚眉吐氣一樣。江雪心裡確實覺得委屈,自幼養在祖宅,及笄考試未透過,受了許多冷眼欺侮。她總勸自己不要和無聊之人計較,可此時想起,心裡卻鬱憤難平。昨晚沐宸鈺林罵慕容玖,她今天很想奚落沐哀鈺,出口惡氣。
沐宸鈺面露訕色,不悅的神情顯而易見,“慕容公子妄自菲薄,宸鈺……………”
羅掌櫃忙躬身上前打圓場,“沐六公子,人確實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我家公子一向直爽待人,把沐六公子當朋友才說這番肺腑之言。”
“久聞慕容公子大名,今日一見,卻是直言快語之人。難得公子把宸鈺當朋友,不瞞公子及諸位,宸鈺對奸狡商人自來反感,可慕容公子看上去不象商人。”
江雪越想越氣,活該沐宸鈺倒黴,成了他的出氣筒,“想必沐六公子誤會了羅掌櫃的意思,你我雲泥之別,小生不敢把沐六公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