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雪。”
“江雪?嗯,這名字真好聽。”洛水瑤盯著碟子裡僅有的一塊糕點,咂了咂嘴,“一碟四塊點心,你吃了一塊,我吃了一塊,為什麼還剩一塊呢?”
江雪看她嬌憨的神態,輕笑幾聲,“你吃那塊吧!我吃別的。”
“謝謝你,江雪,既然咱們都愛吃,還是分成兩半吧!一會兒皇后娘娘讓入座的時候,咱們就一起坐在這裡,免得讓人看到咱們偷吃。”
洛水瑤拿起糕點剛要分,“啪”得一聲,一塊同樣的糕點落到碟子裡,兩人都嚇了一跳。江雪順著糕點飛來的方向望去,看到南宇滄正在一叢茂盛的豔菊後面清點自己的“戰利品”,不用問,碟子裡少的那塊糕點也是他順手牽去的。
南宇滄衝江雪眨了眨眼,笑臉依舊明朗清爽,並不因為自己身為皇子卻以這種方式來菊園拿點心感到卑微怯弱,被人發現也沒有私毫拘緊。
“大膽毛賊,你……”
“水瑤,”江雪把洛水瑤扯到一邊,“他是四皇子。”
“他?他……”
成群的宮女太監擁簇著幾個盛裝女子走進菊園,參拜聲傳來。南宇滄衝江雪擺了擺手,提著鼓鼓的布袋,三躥兩跳消失在菊園的角門。洛水瑤追著南宇滄的身影,輕嘆幾聲,笑臉全無,眉頭緊緊蹙起。
“水瑤,你怎麼了?我們過去行禮吧!”
洛不瑤又回頭看了看菊園的角門,抓著頭髮皺了皺眉,“江雪,我跟你說件事,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我都沒跟親姐妹說過。”
江雪鄭重地點了點頭,“難得你信任我,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說吧!”
“我爹想把我許配給四皇子,洛家的族長和我大伯都不同意,我爹說這叫燒冷灶,我本想趁詠菊詩會來看看他,可是……他怎麼就那樣呢,唉!”
南宇滄雖為皇子,卻沒有外戚支援,已近成年,還沒封王賜府。洛家族長不同意洛家女兒嫁這樣的皇子在情理之中,不過洛水瑤的父親卻目光長遠,懂得燒冷灶。雪中送碳強過錦上添花,朝堂風雲變幻,是落拓還是風光或許只是朝夕之爭,誰又敢斷言呢?江雪不由對洛水瑤的父親衍生出幾分敬佩。
“你竟然是個毛賊,他來偷點心,他……”
“哈哈……”
“江雪你討厭,不許笑,人家……”
“娘娘們來了,我們去參拜。”
兩人手挽著手向園中走來,一邊走,洛水瑤一邊囑咐江雪,千萬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這位洛氏家族的小姐對南宇滄的印象算是糟糕透頂了。
“皇后娘娘駕到――靜貴妃娘娘駕到――德妃娘娘駕到……”
太監一連串報出多位妃嬪的名號,江雪沒聽清多少,只是一味地跟著參拜行禮。見完皇后妃嬪,又見過太子南宇湛和三皇子南宇湘,還有五皇子和六皇子,南宇渙最後才到,成年的皇子唯獨不見南宇滄。
皇后宮妃、皇子王妃一一落座之後,各家的小姐分別由管事太監報上家族,再一次上前參拜。江雪突然明白,詠菊詩會只是幌子,目的在於給各位皇子選正側妃。今天參加詠菊詩會的女孩除了南日皇朝沐家、花家和洛家,還有關太后孃家一族及幾位朝中重臣家裡的小姐,每個女孩都有深厚的家族背景。
江雪同沐家幾位小姐一起跪地行禮,突然感覺幾道怨毒的目光如刺如芒地落在她的身上。除了靜貴妃,還有誰恨她?她偷眼望去,心裡不由一顫,和南宇渙嘿咻的女人坐在宮妃的位置,正用刀子一樣的目光剜她。還有兩個女人,她不認識,但這兩個女人眼中的怨恨私毫不亞於和南宇渙偷情的女人。
她以身站到一旁,問洛水瑤才知道那兩個女人是成親王的兩個側妃,其中一個還是洛氏家族長房嫡女、洛水瑤的堂姐。她頓時覺得心中釋然,除了不知道靜貴妃為什麼恨她,這三個女人恨她都在意料之中。
“高公公,請銀妝羅剎。”
銀妝羅剎是何人?難道還有比皇后娘娘更尊貴?需要眾人到齊另外去請。
四個侍衛抬進一個龐大的玉色花盆,盆中栽著一棵枝繁葉茂、根莖茁壯的名菊。菊分九枝,中間一枝高高向上,其餘八枝略低一頭,向四周伸展,卻緊緊擁簇著中間的主枝,每一枝的枝頭都有一個茶盞大小的銀色花苞。
原來銀妝羅剎是一株名菊,這名字取得頗有韻味,但不知花開得怎麼樣。
“銀妝羅剎自入秋每七天開放一次,午未交替的時辰的開花,花開九朵,同時怒放。”皇后走下鳳椅,一臉喜色,“這株名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