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只要還柳姨娘自由身,她沒想跟沐家要嫁妝。南成遠一句“聘禮和嫁妝等同最好”,直接提醒了沐家。這些金銀厚禮一文也不可能裝進沐家的腰包,不讓沐家另外貼錢就是萬幸了。
南成遠此話出口,替她爭了面子,還沒有錢財損失,真是大快人心。憑南成遠的陰損心計,不知又想跟她要什麼條件,反正他不會吃虧。
沐乾柱父子引領南成遠和楚易進屋說話,賓主談笑風生,客套有禮。江雪跟沐府的管家交接了聘禮,號令慕容居的院丁小廝將聘禮抬入沐家庫房之後,原路返回o柳維信調集差衛頭目,讓他們帶兵回府,他跟在江雪身後,遲遲不肯離開。
江雪明白柳維信的意思,拿出一張銀票給他。柳維信裝起銀票,說了幾句客套話,美滋滋地離開了。安排完畢,江雪去青芷院看柳姨娘,把提親下聘的事告訴她。柳姨娘沉浸在章福之中,眼角眉稍淺含羞澀,與女兒笑談,又面生失落。
南成遠辦事效率很高,江雪剛在青芷院坐了一會兒,他就派人來給江雪報信,告訴她庚貼已換,迎娶吉日定在九月二十九,同南宇滄迎娶沐雲霧為側妃是一天。
江雪怕柳姨娘住在沐府尷尬,想讓柳姨娘搬回慕容居。她打算等花太太回來就去說。剛過一會兒,沐乾柱就派人來傳話,讓她們母女搬到內院的聚芳齋居住。
傳話的人剛走,二太太就親自帶人來為柳姨娘搬家,神態熱情得讓人難以接受。搬到聚芳齋,柳姨娘母女去崇威院道謝,沐乾柱毒氣洋洋,跟她們母女說了好多恭賀吉利的話。江雪在沐府吃過午飯,安頓好柳姨娘,才回慕容居。
她棄車騎馬,緩行在深秋的街道,心事如飛。她沿著十萬兩黃金駛過的足跡,聽著人們對慕容玖的風評熱議,回味曾經的浮華繁盛,心滿意足之時,不由一聲嘆息。金錢能讓她耀武揚威,能給她帶來光環榮譽,卻也讓她心事滿腹。
南成遠正在暖閣悠閒自在地品茶,見江雪慢步走進暖閣,忙迎上來道喜,姿態親暱暖昧。江雪不想理她,徑自坐在軟榻上,託著下巴發呆。
“你不關心自己有什麼喜事嗎?”
“哼!你又想討賞吧?說吧!有什麼條件?”
“你可真聰明。”
江雪噘了噘嘴,睨了他一眼,說:“有賴你長時間的磨練,非(提供下載…3uww)常感謝。”
“呵呵,合親起程的日期定下了,你嫁完老孃的第二天出發,正是黃道吉日。”
“好,我記住了,你有什麼條件?”
“條件本王暫時沒想好,想好了自然會告訴你,彆著急。”南成遠湊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著說:“又要嫁老孃,又要嫁自己,還要生意要做,這幾天也夠你忙的。你要忙裡偷閒多休息,有什麼事讓護衛通知我,我先回府。”
江雪心頭一暖,說:“好,我把手頭的雜事理出頭緒,再找你商量起程的事。”
南成遠點頭答應,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他看了江雪一眼,轉身大步走出暖閣。他很想抱著她,跟他訴說自己的無奈和辛酸,這樣的想法萌生了許久,每次都被他強壓下去。他不想讓她去合親,可不走這一步,就會面對更嚴峻的局勢。
無錢無糧,供給不能保證,即使他有通天徹地的將帥之才,可以誓死一戰,卻沒有必勝的把握。他苦心經營、處心積慮,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局面,他必須忍耐。他計劃只需一年,就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可這一年何其漫長、如何等待?
江雪回屋休息,腦海裡想著諸多雜事,輾轉難眠。商會的生意有各地的總掌櫃管理,她無需多費心神,母親歸宿已定,終身有靠,她也放下了心。
還有十幾天,她就要踏上合親之旅,長路漫漫,心事茫茫,不敢問尋前程。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她起來去了楚易的院落,這座院落做楚易和柳姨娘的新房,還需好好收拾。她徵詢了楚易的意見,吩咐慕容居的管事指揮小廝修繕收拾。又跟楚易確定了迎親的程式,讓眾人分工合作,做好準備,接連忙碌了幾天。
“公子,這是花老太爺壽辰的禮單,請你過目。”
江雪接過禮單看了看,說:“這樣就行,多調派幾個小廝,明日與我同去。”
“是,公子。”
第二天,她處理完商會的公事,例行詢問了經營情況,準備去赴花老太爺的壽宴。楚易拿來各地商會的重要信件,請她過目批覆。她看時候不早,要先去給花以安拜壽,得知楚易沒公事要做,就讓楚易同她一起去花家,彼此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