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縣城,王家莊還離哪個城近?”
“我聽李老爺說王家莊在齊越、西楚和南日三國的邊上,離哪都遠。我聽堂哥說過了縣城,要走三天三夜,就有一座很大的城,我沒去過。”,
“你去問問你堂哥,那座很大的城叫什麼城?你可以拿著藥材去大城賣。”
“我這就去問。”
剛從甲子風流林出來,江雪和南成遠都虛弱不堪、有氣無力,隨時都面臨喪命。除了保命,他們根本沒精力心情關心其它事,諸事拋之腦後。
這段時間,她和南成遠都感覺身體和精神好了許多。她想了解外邊的世界,母親有楚易照顧,她不擔心,主要是慕容商會,畢竟是她多年的心血凝聚。
她這副八旬老嫗的面孔無法經營慕容商會,也無法面對親朋。她想讓王豆豆去打聽情況,有機會聯絡上楚易和她的舊部,到慕容商會做一份差事。即使她和南成遠不離開王家村,有錢支援生活,日子不再拮据,也會過得好一些。
一會兒功夫,王豆豆回來了,他堂哥也跟著來了。他堂哥告訴江雪,那座大城池叫景州,是南日皇朝的領土。江雪在商會的賬簿裡沒看到過景州,想必城池也不大,沒有商會的店鋪,但景州肯定有和商會合作的商戶。
王豆豆和他堂哥決定弄些山珍藥材到景州賣。江雪在紙上寫下“慕容商會”四個大字,又蓋了印籤,讓王豆豆到景州最大的藥房和綢緞莊去打聽情況。
江雪仔細囑咐了王豆豆,又交待了一些跟人買賣注意的事項,才送他們起程。他們走後,江雪數著手指盼日子,希望他們快點回來,帶回一些有用的訊息。
“你今天不上工?”
“昨天把活幹完了,東家看我很辛苦,讓我歇一天。”
南成遠把飯桌搬到院子,拿出兩條木凳,扶著江雪坐下,又燒水泡了一壺粗茶。兩人喝茶閒聊,曬著暖融融的太陽,聞著春日清新的氣息,遐意悠閒。
“江雪,咱們到王家莊多長時間了?”
江雪指了指籬笆牆,說:“你去數。”
籬笆牆外側的空地上插著許多一尺長的樹枝,密密麻麻。這是江雪用來記日子的,每過一天,她就在牆外插上一根小村枝。
“過得真快,我們都來五個多月了。”
“是呀!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麼樣。”
南成遠喝了一口茶,對著太陽咂了咂嘴,滿臉深淺不一、縱橫交錯的皺紋在麗陽的照射下泛起淡淡的光彩,看慣世間風情的眼睛若有所思。
“外面的世界怎麼樣與我們無關,我在這裡過得很踏實、很舒服。將來就是能走,我也不想走,有了兒子、有了家,就在這裡無憂無慮地頤養天年。”
江雪做好一件夾襖,讓他換上,問:“你真不想走?”
南成遠笑了笑,說:“我跟著你,你要走我就跟著走。”
兩個人的世界固然輕鬆自在,可這個世界並不只有他們兩個人,與他們相關的人和事太多。他們都有諸多牽掛,只是無法以這副面孔去面對。
“成遠,如果你不後悔,我們就在這裡住下來,不讓別人知道我們曾經是誰。我們現在只是兩個七八十歲的老人,程大爺、江奶奶,想想挺好笑。”
“王家莊也沒人知道我們是誰,所以,我不想讓豆豆去打聽慕容商會的事。外面耳目太多,憑著蛛絲馬跡就能找到我們,舊部還好,要是仇人就慘了。”
“豆豆都走一個月了,也該有訊息了,我想把他送出去,讓他長些見識,謀份差事,也有前途。他多掙些錢,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上工了。”
“我沒感覺過辛苦,比起整天費盡心思琢磨人,我覺得輕閒多了。”南成遠把板凳掇到江雪身後,摟著她坐下,輕聲說:“江雪,咱們唱歌吧!”
“好。”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得哪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江雪見南成遠發自內心的高興,她也很開心。看著南成遠變成和她一樣的老人,她自責難安,時常埋怨自己,如果不是她,南成遠此時很可能已高坐明堂。
一個男人為她放棄了天下尊榮,怕她再做傻事,自願變成跟她一樣的老人。陪她共渡難關,為她扛起一片天,為她付出,無怨無悔。遠離物慾橫流的世界,忘卻前塵往事,能與他相依相偎每一天,哪怕日子再清苦,也甜蜜無限。
南成遠枕在江雪肩上曬太陽,不時揉摸她的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