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個刺青的女奴很象三丫頭,七八年不見她了,是不是我眼花了?”
“哪個三丫頭?”
“沐家合親齊越的霜河郡主,你說小九在齊越國,我的心總懸著。”
楚易目露警惕,微微皺眉,掃了刺青女奴一眼,笑了笑,說:“怎麼會是霜河郡主呢?你認錯人了。難得出來玩,開心點,我讓丫頭過來陪你。”
凝香、綻香過來陪柳姨娘賞梅嘻笑,楚易藉口有事,回到書房。他思慮片刻,叫來幾個小廝詢問情況,又喊來管家吩咐了幾句。
楚泠漓派人送來密信。她按楚易的吩咐招兵買馬,在西州城外秘密練兵,短短几個月,兵馬就達十萬之多,這個訊息令楚易很震憾。南日皇朝腐朽沒落到了極點,聽說反對朝廷暴政,好多人都願意加入。
楚易暗自忖度,兵馬增多,不能再交給楚泠漓帶。她行事偏激衝動,報仇復國掛在嘴邊,一不小心,就會闖下大禍。帶兵治軍他有經驗,可一旦接手兵馬,操勞軍務,會影響到慕容商會的生意,他就再也不能過安逸平靜的日子了。
護衛送來一封信,是南宇滄寫給他的,他看完信,搖頭冷笑。南宇滄請他助力牽制西南的沐容基,並承諾了條件。他對南宇滄印象不錯,卻不認可這種做法,對皇族奪嫡也沒興趟。不過,這是一個契機,他可以利用這件事接手楚泠漓的兵權。擁有兵馬不一定去爭權奪利,卻可以保護商會和家人不受傷害。
他決定幫南宇滄,尋思片刻,寫了回信,叫護衛立即送走,又叫來一個小廝吩咐了幾句。他走出書房,快步來到花園的角房,小廝帶著刺青女奴也進了角房。
“我查清了你的身份,你和我的夫人是故人,想必你也知道。”
“我沒有身份,你只是個女奴。”
“你要是甘心做女奴,你就不會有這麼深的恨,我可以不讓你做女奴。”
“你想讓我做身份。”
“去西南總兵府,送去有用的訊息,沐容松是你的三叔,會照顧你的。”
聲聲鞭炮炸響,熱鬧喧譁,朵朵煙花騰空,光彩絢爛。
年節臨近,死牢滲入絲絲喜氣,陰森恐怖的氣氛稍稍減輕,壓抑窒息依舊。
南宇滄被關在門口的第一間牢室,這是幾個月前他關沐宸鈺的地方。鞭炮聲在頭頂鳴響,彷彿就在耳邊,煙花光芒閃過,頃刻間照亮他滿臉迷茫。
他沉浸在回憶中,曾幾何時,也是年節之前,他與心愛的女子談笑嘻鬧,無拘無束。現在,他身陷囹圄,心愛的女子生死不明,每每想起,心如刀割。
關近死牢一月有餘,幾次三堂會審,妄加多項罪名。皇族不能用刑,他卻飽受精神摧殘,早已無所畏懼。他不允許自己失敗,為了高坐明堂,他付出太多。
必須找機會翻身,只是,他的心腹侍從愛將全部被關押,洛家也被監視,難以自保,誰還能幫他?即使他有朋友,不能傳遞訊息,也無法施救。
年後,只要罪名一定,他最輕也會被流放,很可能被賜死。生無可戀,一死了之或許是件好事,但他現在不能死,還有許多事情等他去做。
求生的機會渺茫,他想活,心裡卻不時萌生活不去的想法。他連聲長嘆,忽然眼前一亮,登雲子給他的錦囊是時候開啟了,可錦囊不在他身上。
牢門開啟,兩個獄衛帶著一個穿黑色棉氅的人進來口來人提著食盒,到了樓梯口,塞給獄衛一人一錠銀子,每錠足有十兩重。
獄衛笑得臉如花開,拿著銀錠掂了幾下,一不小心,銀錠沒接住,滾落到南宇滄牢室門口。南宇滄看到銀錠,心裡一沉,眉頭緊緊鎖起。獄衛領著黑衣人進來,指了指南宇滄的牢室,揀起銀錠嘻嘻哈哈出去了。
“是你?”
“是我。”沐雲霧摘下棉氅的帽子,微微一笑,說:“王爺身處險境,性命朝不保夕,除了我,誰還來看王爺?能見王爺一面,就已費盡周折。”
“有錢就能開路,你出手這麼大方,想必也不會費多少周折。”
“王爺現在身處困境,不關心我費多少周折也好,免得懷疑我別有用心。”
南宇滄輕哼一聲,嘴角挑起譏消的冷笑,對於沐雲霧,他一向警惕性很高。他最怕一不小心,再中了沐雲霧的奸計,被她要挾。
“你費多少周折我沒興趣知道,你願意來,我沒必要關心。我只想知道你怎麼會有刻著慕容商會印籤的銀錠,你進死牢來看我,上下打點,也一定花了不少錢?這些銀子你是如何弄到手的?你對慕容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