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滿目含情,請南宇滄坐下,南宇滄一臉微笑,擺了擺手,沒說話。
洛水瑤用冷水沖洗胳膊,聽到沐雲霧和南宇滄的暗語,心裡壓抑難安。南宇滄能這麼快控制朝廷局勢,除了他蓄謀已久,就是用慕容商會的銀子開路。
“確實,這就是銀子的功勞。”
“王爺真會說笑,難道沒有我和香都人的功勞嗎?”
“呵呵,你很聰明,懂得如何替本王分憂。”
洛水瑤走近,冷哼一聲,厲聲說:“勾結出賣,用無恥的手段弄到別人的銀子,再去做更無恥的事,也敢大言不慚賣功,銀子是你們辛苦賺來的嗎?王爺用了虧心錢,要想高枕無憂,還是先把江雪除掉,若讓她知道你們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掏空了慕容商會。憑她的脾氣性情,你也該知道有什麼樣的後果。”
南宇滄看著洛水瑤,神色狠厲冰冷,卻難以掩示他眼底的痛楚、羞愧和慌亂。洛水瑤這番話一字一句戳在他的心上,有朝一日相見,他如何面對江雪。
沐雲霧陰狠冷笑,高聲說:“王爺應該把她除掉,免得她橫生事端。”
冷香臉色蒼白,神情慌亂,看了看沐雲霧,附和說:“她、她已經死在南疆了,還要銀子有什麼用?又不能帶進棺材,不如留給活人用。”
洛水瑤掃了南宇滄一眼,走近冷香,沉聲說:“冷香,江雪待你不薄,你出賣她、毀掉她的全部心血也就算了,沒想到你還這麼盼著她死。也對,她不死,你怎麼能成為滄親王的都人呢?你一點也不象江雪的丫頭,身上也沒有她的影子,倒象是沐側妃一手調都出來的。只有瞎眼瞎心的人,才會把你當成她的替身。”
“你……”
南宇滄眯起眼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嘴角動了動,牙齒輕顫,剛想說話,一箇中年太監跑過來。他一言不發,甩起袖子,大步迎著太監走過去。
“王爺,宮裡送出訊息。”
“說。”
“皇上已經擬好的廢太子、立成親王為皇太弟的詔書,明日早朝頒下。”
“繼續監視宮裡的動向,包括皇后。”
“奴才遵命。”
廢太子的詔書只要頒下,沐家和花家就會起兵。他已經佈置好,只需靜觀其變,抓住沐家和花家興兵做亂的證據,將兩大家族連同太子一派徹底剷除。
他回到書房,時緩時快挪動腳步,沉涼狠厲的神情中透出愴然。許久,他長舒一口氣,叫過歸元歸真和幾個心腹隨從吩咐了幾句。
洛水瑤的話在他耳邊迴盪,刺激了他,也警醒了他。如果有一天再見江雪,他如何面對?可現在的形勢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沒有退路,哪怕再進一步就是阿鼻地獄,從此暗無天日,他也要大步向前,義無反顧。
他之所以拼盡全力,不惜一切,就是想主宰自己的命運,愛己所愛。人在高處,風景無限,他的高處,唯一能比肩笑對的女子只有一人。他要讓她母儀天下,成為全天下最尊貴、最幸福的女人,與她相伴,此生足矣。
……
馬蹄聲更近,南成遠和北野楓互看一眼,決定迎到城門之外,免得在城內打鬥,傷及無辜百姓。幾人來到城外,才知道是虛驚一場。
來人不是飛豹營,而是飛花、戲月還有十幾個蒼鷹騎的首領。他們看到南成遠,急忙下馬,飛花戲月撲過來失聲痛哭,蒼鷹騎跪在南成遠腳下,感嘆哽咽。
他們把朝野情況告訴南成遠,聽說南成遠要去塞北,跟朝廷徹底較量。蒼鷹騎個個慷慨激昂,飛花戲月也很高興,卻笑容勉強,目光躲閃。
“戲月,出什麼事了?”
戲月看了飛花一眼,忙搖著雙手,支吾說:“沒、沒事。”
南成遠知道有事,極具穿透力的目光盯著飛花,也不詢問,等她自己交待。
飛花低下頭,猶豫許久,說:“楚公主還活著,被飛豹營劫持,還有……”
“還有什麼?”
南成遠面色沉涼、目光冷冽,表面沉靜,內心早已翻江倒海。相比江雪,楚泠淋對他更重要,異國他鄉,青梅竹馬的八年歲月,年少相知、相愛的情懷早已刻進他的骨血,無可取代。他欠楚泠淋太多,即使有來世,也不能全數償還。
飛花壓低聲音,沉吟說:“飛豹營綁架了影妃和柳太醫,叫王爺去救人。”
北野楓聳肩搖頭,冷笑說:“飛豹營可真毒,想用他們引你過去,你要想好救人的後果。救他們會耽誤你去塞北的行程,跟他們激戰,你很可能會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