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送給我。”
“不能給你。”
崢兒噘起嘴,滿臉委屈,問:“為什麼不能給我?”
“娘留著還有大用,當然不能給你。”
“你是不是要留給緹兒?你偏心。”
“你這刁丫頭,就知道攀比。”江雪皺眉一笑,又說:“你若是想要點心鋪,就不要再打翡翠算盤的主意,翡翠算盤給了你,點心鋪就泡湯了,明白嗎?”
崢兒探了探鼻子,點頭答應,樸到江雪懷裡,樓著她的腰撒嬌。江雪攬著崢兒,看著北野婧做賬,不時出語指導。北野婧有問題,她也耐心解答。
“這是外婆做的點心,很好吃,你們都嚐嚐。”
“娘,外婆什麼時候過壽?”
“還有五天,你想好送外婆什麼壽禮了嗎?”
“我正想呢,外婆說不讓花錢買,要自己動手做。”
北野婧拉著崢兒的手,說:“崢兒姐姐,我會插花。”
“我會編花籃,我父皇教我的,我們做兩個花籃、插幾束野花送給外婆。
江雪模著崢兒的頭,悠遠的目光凝望著窗外,往事前塵、浮光掠影映入眼簾,眼角欲漸溼潤。歲月如流水滑過指間,帶走紅塵浮華,留下永恆的記憶。即便十餘年未見,那個會編精美花籃的清逸男子還會出現在她的夢裡,恍若當年。
瀝瀝水霧輕盈飄浮,冉冉茶香氤氳沁脾。
南成遠拂開團團白霧,深吸了一口氣,確定火候正好,才熄滅碳爐。煮好的茶在玉壺裡悶了一會兒,他才倒了一杯淺嘗慢飲,細細砸磨。
江雪靠在暖閣的軟榻上,閉目深思,臉上的神情悵然凝重。南成遠端著兩杯茶進來,將茶盞遞到江雪手裡,坐到她身邊,幫她探捏肩膀。
“怎麼不高興?”
“水瑤來信了,我正在看。”
“你不是昨天就收到她的信了嗎?”
“是呀!昨天人很多,我沒仔細看。”江雪放下茶盞,拿出幾封信遞給南成遠,說:“我今天閒瑕無事,仔細看了水瑤這段時間寫來的信,跟昨天收到的信比較。感覺她昨天寫的這封信與以往不同,她沒催促崢兒和嶸兒回京城,而且好象要話跟我說,又不方便說,信寫得很短,筆跡也潦草也許多。
南成遠翻開信看了看,說:“信的內容沒什麼特別,不過,水瑤一再囑咐你給嶸兒訂親,還提名要訂齊越國的公主,有些奇(提供下載…3uww)怪,你們以前談過這事嗎?”
“前年在中州偶遇北野楓,當時水瑤也在場。北野楓死纏爛打,非要把他的女兒許給嶸兒為妻,當時我拒絕了,後來他才要把女兒許給絳兒。”江雪拿過水瑤的信,又看了一遍,面露疑慮,問:“為什麼她會一再提起訂親的事呢?”
“很簡單,皇子訂親一般以鞏目地位、拉攏勢力為主,尤其是國與國之間。”
江雪面色警然,眼底透出機謹,想了想,問:“有人威脅嶸兒的地位?
南成遠點了點頭,說:“水瑤是聰明人,她一再囑咐給嶸兒訂下齊越公主,肯定是朝堂的風向不對,只是還不明顯,她不便明說。”
“濟州距離京城路途遙遠,書信傳遞不及時,也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麼事。”
“等北野楓回來問問他,水瑤囑咐給嶸兒訂下齊越公主倒正中他的下懷江雪靠在南成遠肩上,長嘆一聲,說:“我不想這麼早給孩子訂親,父母輩是摯交親朋,而孩子長大了,總會有自己的認知。前幾天,崢兒跟我說她想招卓林為駙馬,我讓她等五年。如果五年之後,她還覺得卓林好,我再跟六哥說。”
“卓林是個好孩子,崢兒也不錯,脾氣性情也相投,我擔心宸鈺。”
“我也擔心,滅門之仇、滅國之恨全被他們夫婦包攬,他們能接受崢兒嗎?”
南成遠靠在軟榻上,把江雪攬在懷裡,輕輕撫弄她的頭髮,說:“我的擔心的問題不是他們夫婦能不能接受崢兒,而是另有其事。宸鈺性子很犟,並不象表面那麼淳良溫潤,這十多年,他一直隱忍,卻沒有放下仇恨。”
“六哥是重情得義的人,她感念沐家的養育之恩,為不能報仇雪恨自責“沐乾柱收養他不只是想把他當成我的把柄,確實也有血脈親情,沐家對他也不錯。崢兒和嶸兒在來濟州途中險遭不測,我派蒼鷹騎探查此事,懷疑指使者是沐雲霜,楚易和北野楓也斷定她當年僥倖逃過一死,一直隱姓埋名,聯合沐家的殘餘勢力,準備復仇。梁家煩有財力,若是沐雲霜說服了宸鈺,就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