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直撐著下巴,瞪著大大眼睛看著門口的辰尹恆也不發呆了,立馬就活了過來。
心急的拿過那紙,辰尹恆小心的展開,眨眨眼,又眨眨眼,一臉呆愣,“怎麼是貓兒啊?”說著將那張紙翻來覆去,拿遠拿近看了個遍,最終也沒有發現一個字,不由有幾分沮喪,“娘子都沒給恆恆回信 ̄”
一邊一直陪著辰尹恆等訊息的冷清接到冷歡的眼神,反瞪他,卻還是換上笑容,開導不開心的辰尹恆,“主子,伊二小姐有回信啊,那幅畫就是的。回信不一定要寫字的,畫畫也可以。只不過是把要說的意思用畫來傳遞而已。”
“真的?”黯淡的眼神立即綻放出光彩。辰尹恆瞪大眼睛仔細觀察那幅畫。
一隻慵懶的肥貓,眼睛又大又黑,右前腿微微舉起,那嘴巴似乎有點上翹的弧度,看起來像是在笑一樣。可是……辰尹恆癟癟嘴,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睛,有些低落,“恆恆一點都看不懂娘子的意思。”
微耷的眼睛望向冷清,“恆恆是不是很笨?都看不懂娘子的信,娘子肯定不會喜歡恆恆的。”
“不,當然不!”冷清誇張的擺手,暗恨那伊二小姐怎麼就不寫幾個字過來。飛快的走到辰尹恆旁邊,看那畫。
遠觀不覺得,近觀……一隻貓,一隻大肥貓,一隻,瞅瞅自家主子,再瞅瞅畫,如此來個幾遍,冷清越發覺得,這是一隻像主子的貓!可愛、純良(他不敢說傻帽),這就是所謂的神韻啊。
輕咳一聲,冷清再度扮演起知心哥哥,“主子,其實這畫也沒什麼意思,看不懂也沒什麼。屬下覺得吧,那伊二小姐就是想說她覺得你像這貓一樣的,額,那個,可愛!對,很可愛。”差點舌頭打結,雖主子是孩子心性,可終歸是個大男人,可愛什麼的心裡想想還覺得正常,說出來,便覺得不自在。
“真的?”辰尹恆看看畫,心裡也覺得畫上的貓兒很可愛。然後笑得很開心的舉起畫,比照著臉,認真的問冷清,“恆恆是不是和它一樣可愛?”
冷清臉上肌肉抽動,悶聲點頭,“是的,主子。”
本以為主子會安靜下來,卻沒想他又跑到冷歡面前,“恆恆是不是和它一樣可愛?”
冷歡額頭滴汗,僵硬點頭,“是,主子。把畫收起來吧。”
“不要!”辰尹恆興奮的往外跑去。冷歡看著自己抓空的手,決定這會就站在這裡,不跟出去了。冷清立馬站到冷歡身邊,站的筆直不動。
只聽外面傳來——‘冷炎冷漠冷情冷心……你們快出來看看,看看恆恆是不是……’
恆安院內一時熱鬧非凡。
恆安院如此熱鬧,同一府中的另一邊,老王妃的漣漪小築內卻是十年如一日的安靜。
範雨輕依窗遠望,水池、樓閣、花圃、假山、小道,再遠也不過層層疊疊的樹,疊疊層層的屋簷。
不知這麼站了多久,屋外腳步聲響起。範雨輕收回眼神,轉身,蓮步輕移,坐在軟榻上才開口,“嬤嬤進來吧。”
王嬤嬤推門而入,見範雨輕衣衫單薄,窗戶打的很開,便有些埋怨道:“小姐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天氣雖暖,也不能這麼吹風,染上風寒如何是好?”
她本是範雨輕的陪嫁嬤嬤,大其十來歲,感情深厚自不必說,兩人相伴這麼多年,主僕間更像姐妹。
“才開的窗,”範雨輕吶吶的解釋,不敢說出實話,不然耳朵得受苦。
王嬤嬤自是不信,取了件稍厚的衣服給範雨輕換上,才端了凳子在軟榻邊坐下,“老奴今日見著那姑娘了。”
“她怎麼樣?”範雨輕微微傾身,仔細的聽著王嬤嬤說詳細的情景。
“這麼說,她確實膽小弱懦了?”範雨輕微微沉吟,眼眸裡暗墨浮沉,“無心居,無心便是有心嗎?嬤嬤你說,她這是想說什麼?”
“老奴看那姑娘雖膽小,但也算是個乾淨通透的。興許是明白自己的處境,以無心二字來約束自己也未可知。”
“是嗎?”範雨輕淺淺說道,“嬤嬤覺得她如何?”
“挺適合。性子弱好掌控,聰明識時務。小姐也不必太過憂心,有冷衛在,憑她也不可能欺負的了王爺。最多不過幾年,有了小王爺就好了。”
“恆兒他……天性純真,難辨善惡,我最怕他被欺負了也不知道。若不是他心智不熟,我怎麼會給我兒娶這麼個沒用的女子。”範雨輕手指收攏,露出點苦笑,“雖知道讓恆兒娶個軟弱一點的女子才是最正確的,可一想到他的婚事將近,要娶那樣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