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得月夜月姑娘?”
楚鏈聽得這二字,面色並未有多大動靜,只是淡淡道:“曹姑娘以為呢?”他將問題扔回去,淡淡又看一眼鍾沁。
鍾沁心裡嘀咕一聲,才道:“不知道方才問的。若是我清楚,想也不會問楚公子了。”人是這般的奇怪,當那準了對方的要害,卻能將雙方的地位調轉一番。
楚鏈眯起眼,卻笑起來:“哦?楚某當是奇怪,曹姑娘問誰不行,卻偏生問月夜,這麼說來,曹姑娘心裡也是明白的幾分的。”
鍾沁又罵一聲狡詐,側著腦袋想了想才說:“我瞧著月姑娘眼熟,像是哪兒見過。”
“現下可想起來了?”楚鏈逼近一步,鍾沁老老實實地點頭,又翹了翹嘴角:“月姑娘原不是你的人麼,如何去了夏之兮那處?莫不是楚公子你又未憐香惜玉?”
楚鏈面色驟變,陰冷而下,冷聲道:“曹姑娘當真這般想知道?”
鍾沁只覺得冷風自頭頂颼颼而過,趕忙否認道:“不想不想,我不過是好奇,好奇罷了。”
話言帝王皆乃陰晴不定之人,她招惹誰也不會去招惹這樣的人。
楚鏈默然不再言語,一口一口飲酒,鍾沁看對方一眼,自然壓下勢頭。
第一百零一章一路顛簸至武陽
翌日大早,鍾沁在睡夢中叫人喚醒,她本是不予理睬,那人在外頭敲門敲得極為熱烈,她一個睜眼,嘆一聲,才應聲道,就出來了。
這一程,馬車又是顛簸一日,一路而去時,偶爾有馬車急急而過,揚起一陣土層。鍾沁正探腦出去,卻吃了一層灰土。
她皺了皺眉,眼前又一行人縱馬而過。她默默地放了車簾,拭了拭唇邊,自是靠著一側的車壁微微思索起來。
再及武陽時,已然入夜。
因山路晚間難以行走,是夜,鍾沁一行人未上山,在山腳落宿。
鍾沁一人回房時,楚鏈自後跟上,卻說與鍾沁好生談談。鍾沁一笑道:“這一路而來,楚公子都未曾想著與我好生談談,這下到了武陽如何就記著有事要找我談了?”
楚鏈挑挑眉,卻道:“如何?曹姑娘可有意見?”
鍾沁眉眼微笑,心中卻又咬牙切齒:“自然是沒的。楚公子儘管說,儘管問,儘管吩咐。”
楚鏈自桌前撩起下襬而坐,悠悠道:“曹姑娘自見著楚某就不曾問一句話,想必是知道此番楚某請曹姑娘一道走一番是為何了?”
鍾沁走前一步,亦坐下來,一手支起腦袋,眨眨眼道:“為何?我自然是不知道的。當初不曾問公子,只因我餓的頭腦發昏,連思考的餘地都不留一分。”
楚鏈看她一眼:“那日吃飽喝足了,又如何不問?”
鍾沁笑了笑,道:“我要是問了,楚公子可會如實相告?”她一攤手,道:“我想,楚公子不大喜歡被人質問,我也恐慌的很,越發不敢觸犯公子。”
她言語甚為圓滑,楚鏈揚起眉,唇邊冷笑道:“好一個不敢觸犯。”他斯里慢條地整了整衣袖,又斯里慢條道:“那你可知,自那日起至今,你可觸犯了楚某多少次?”
鍾沁不想他居然繞回這個話題,一時頗懊惱,囁嚅半天,也說不出話,只是含糊道:“我大概是忘了。。”
楚鏈冷看她一眼,卻是話鋒一轉道:“再過幾日,想必曹姑娘便能見著夏公子了。”
鍾沁一怔,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楚鏈面上似笑非笑,一手撩著袖口,慢慢道:“自然是想做楚某想做的事了。”他側首,狹長的鳳眼極為魅人。
鍾沁不由地手指抓了抓衣角,頗為隨意道:“若是楚公子想著拿我做甚的威脅,想必是算錯一步了。夏之兮是何人?難道公子不知?”
楚鏈笑起來,淡聲道:“自然。若你非未曹沁,自然便無礙了。只奈何你是曹沁。若是江湖中人皆知,曹沁未死,大抵無論如何亦會將姑娘尋出來。”
鍾沁聽得一時面色一白,幾近未能把持住,須臾才勉強出聲道:“即便是這樣又如何?那也不過我一人之事,如何能牽扯住夏之兮?”
楚鏈一笑,道:“素來聽聞夏公子極為敬重蕭大俠,如今蕭大俠的劍譜,他如何能撒手不管?”
鍾沁半響不曾言語。心中猶如千萬波濤奔騰而起,第一次心中討厭起自己的身份來。她深深吸一口氣,須臾方道:“你到底要夏之兮做什麼?”
楚鏈眸光微轉,一笑道:“這事,曹姑娘便用不著管了。夏公子心中定然有所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