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量一下。”夏景陽一伸手,一旁隨從恭敬遞上長劍,“朕的劍法一直由公子指點,卻未曾有機會與公子切磋,委實有些許遺憾。”
夏之兮淺淺一笑,眸光輕轉:“也好。”
“你。。。”鍾沁欲言語,夏之兮朝她微微一笑,便如春風,她心中雖是不定,亦未再多言。
夏景陽率先移步出殿,夏之兮緩緩跟上。
彼時,天色一片漆黑。只有高掛的燈籠透出微弱的燈光,打在院落裡。
男子白衣勝雪,一手執劍,靜然而立,一頭男子明黃的袍子微揚,微微抬劍,輕輕笑:“公子,今日一戰,並無它意,只是景陽覺得未曾與公子交手當真算得上是遺憾。”他稱自己景陽,並未定身份。
夏之兮淺然一笑,緩緩道:“皇上請。”
瞬間,劍光四起,白黃兩道身影交錯,一側的侍衛皆是恐慌,手中拿著刀劍,仔仔細細盯著,唯恐皇帝失手,好能上去擋一劍。
鍾沁拽著衣裙站於殿外一側,目光隨著二人而動。只是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她不知道夏景陽方才一席話到底是參雜了何意,然則,她自覺得,夏景陽與夏之兮切磋,一半由她拉動觸發器,一半本就是字面的意思。
他二人處了這般長的時日,又怎會因此而終究你我分道?鍾沁是不大信的。只是,夏之兮此番為她而來,她大概即便是做夢也料不到的。
她微微揚起唇角,心裡溢滿一筐子的喜悅。她終究是幸運的。
二人收斂劍氣時,已過幾十回合,夏之兮並未盡力,夏景陽知道,一半是他精力並未恢復,一半是當真讓他。他輕嘆一聲,低聲道:“公子,你告訴我,你的身子是不是還未好?”
夏之兮淡淡一笑,溫言道:“有你雪參一助,已然好了大半。無大礙。”
夏景陽朝不遠處看一眼,女子正站於柱子旁,翹首而盼,他收回目光,心中頓時涼成一片,他本欲慢慢來,卻不然還是未曾行通。自那日封她為妃子,她便強顏而笑,眼中的神色已然暗去半分,只是不在他面前露出半分。
為何如何?他是不知的。
眼下,又能西歐年更何去知曉?
夏景陽閉了閉眼,方淡淡道:“公子,這一路景陽不送了。”
夏之兮微微笑,抱拳而道:“皇上,若要抗西處旱情,可挖渠道,引水而入。”
夏景陽一怔,對方已然轉身,衣袂輕揚。
鍾沁見男子緩步而來,唇邊帶笑,溫雅的面龐宛如流雲,她上前圈住對方的手臂,甚為親暱,動作倒也自然,她嘟囔問一句:“你們談的如何?”又忍不住往後看一眼,夏景陽站於原地,須臾未曾動。
她心中的歉意猛然騰昇,又不知何以壓制,只好在心裡默唸,往後日日為你祈福,夏景陽你是個好皇帝。
夏之兮笑一笑,慢慢道:“月夜在客棧等著,莫叫她等急了。”
鍾沁一怔,旋即應一聲,想是夏景陽又退一步,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打聲招呼,一侍衛上前來,恭敬道:“公子,姑娘,小的送你們出去。”
鍾沁掠過對方再望一眼,男子已然側身,一手負後,望著天色。她不忍再看,便緊緊拽住了夏之兮的手臂,直至對方頗為好笑地提醒一句:“看著路,莫摔著了。”
鍾沁抬首,微微笑:“即便摔著,我也要拉著你。往後,夏之兮,你莫將我丟開了。”
男子淺然一笑,啟唇道:“好。”
他輕輕伸手,握住對方的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多年之後,中鍾沁與月夜聊起夏公子如何竟然來尋她,聽得月夜道,那時公子言,鍾沁這樣的人如何會喜歡被困在宮中。那時,他說話時神情甚為柔和,叫人睜不開眼。
鍾沁聽得怔然,這話她是說過,彼時,楚鏈欲帶走月夜,她曾道,呆在深宮裡,便如同死了一般,她當真覺得不喜。
只是那麼帶著玩笑的一句,他卻記著了。
然而,那日他來帶她走,卻說是自己寂寞了。
鍾沁想著,夏之兮若青山,她只願做煙雲。如今便又是青山又是煙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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