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元一公斤還算不黑心的,二百公斤乘二十五萬,同志們啊,這是五千萬,十萬切出五千萬啊!誰能經受如此大的震撼而不臉露狂樣?可惜玉孜遠遠望著金大哥,他臉上除了淺淺笑意什麼也沒有。
金旗對玉孜招了招手,等她鳥一般飛過來後,輕輕對她說::“現在快兩點了,我找到了牧羊人尼孜,說好三點出發的。現在我把白玉分成四份,其中一份賣給你,每公斤十五萬元。剩下的三份每公斤二十萬元,由你給我代賣了。賣不了就找地方存,我回來會取走的。款項打入我卡中,卡號是×××……記住了嗎?好,再見。有機會來河市找我玩。”
不等玉孜多說,金旗吩咐把方塊白玉一分為四。玉料廠廠長擠到金旗跟前,舉著手裡二千元人民幣,說:“金先生車費等全免了,請看在我們合作一場的緣份上賣給我四分之一,我出二十五萬元一公斤,好嗎?”
金旗把玉孜拉到身邊,對廠長說:“這位玉孜姑娘是我全權代理人,你幫助她處理玉料,你的願望她會滿足的。”
四方白玉分切開了,很美的白玉。金旗沒有留戀匆匆走了,五千萬對他誘惑太小,他真的有一種強力的感覺,崑崙山中有百億的財富在向自己招手。而這塊突如其來的大石頭,包涵著美麗的白玉出現在他眼前,這是信使、是一段傳奇的序。
金旗的打扮很簡單:一身柯特斯牌衝鋒衣、揹包中多了一柄十字工兵鎬、戈爾特斯登山鞋當然是一流戶外品牌。當他出現在玉龍喀什河水閘時,尼孜剛到。他完全鳥槍換炮,新鐵架車外加兩頭健壯的公驢。車上成堆的物品像小山一樣,吃喝穿用樣樣齊全。車後掛著個籮筐裡盛著一公九母十隻雞仔,另一頭還栓著兩頭母羊,好不熱鬧。尼孜氣喘吁吁地說:“金朋友,我忙於採購遲了一步,請原諒。你有什麼事說出來,能辦的我尼孜絕不推委。”
金旗笑著說:“沒別的事,我只是想到上流水村看看,然後沿著玉龍喀什河往上探險,當然你只要帶我到流水村就行。”
尼孜大聲說歡迎,他讓金旗把大揹包放在驢車上,鞭子一甩,驢車就開動起來,最有趣的是原來運石來的病驢精神多了,顛顛地、無拘無束地跑在最前面。兩頭拉車的公驢老嗅它,老挨驢尾抽。尼孜笑說它是母的,招公驢。兩人三驢就這樣一路說笑著上路。
和尼孜一路攀談,金旗終於明白了自己應該去的地方是克里雅河。
崑崙山系中段山地上,終年積雪的瓊木孜塔格山海拔6920米,每年冰雪溶化流入烏斯騰格山與喀什塔格山之間形態各異的湛藍色湖泊中。五月到九月正是洪水季節,大量瓊木孜塔格山上的雪水,加上烏斯騰格山和喀什塔格山冰川溶化之水匯入湖泊,引成洪水,奔騰衝下。這浩浩蕩蕩的一脈急流就是克里雅河。每年這個季節湍急的洪峰,深深地劈開萬丈峽谷,向北衝入塔克拉瑪干沙漠。採玉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在克里雅河奔騰的河床裡一代又一代地採集著百年美玉。
流水村居住的每一戶人家都靠採玉為生,已有二百多年曆史。然而美玉並沒有帶給採玉人富裕的生活,相反隨著洪峰帶來的山玉越來越少,原來的採玉人不得人淪為背玉工,每次從高山玉礦中背一塊二、三十公斤重的山玉,走四天山路到上流水村,再由貨車拉走。這一趟收入僅僅八十塊錢。可想而知背玉人的艱辛。
這次尼孜採到如此大玉石十分偶然。幾天前早晨他把僅有的三頭羊趕到克里雅河灘吃草,自己正彎腰洗手,忽然一陣“轟隆隆”巨響,就見上游一堵水牆飛快地推來。尼孜嚇得轉身就跳,可是沒幾步就沒聲了。回頭一看一塊大石聳在自己原先洗手的地方。
費了好大勁弄回去,村裡德高望重的瞎眼老人聽了半天說是玉。這下全村人都以為克里雅河的洪峰又給大家帶山玉來了,可惜男男女女把河谷找了個遍,沒見一小塊玉石。吐達古依老人說這是天神賜給尼孜的唯一財富。說完這段尼孜望著三頭驢和滿車物品露出幸福的笑容,說:“金朋友,你是尼孜的天神,沒有你山玉沒人要,尼孜快餓死了。尼孜保證金朋友會切出白玉來,會發大財的。天神保佑。”
金旗不解地問:“尼孜,既然你知道一是能切出玉來,為什麼不自己切呢?要知道這可比十萬元多多了。”
尼孜搖搖頭,息了一刻才說:“尼孜切就沒有玉。”
不可理解!這是上流水村採玉人的一種傳統?還是一種信仰?大概就是這樣把百分之九十的利潤讓給了商人,上流水村還是窮得流水。
晚上他倆就歇在河灘上。尼孜生火烤自帶的羊肉,金旗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