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裳在棄塵陪同下,朝荊詩集團的大門走去。
因為來過幾次,門衛已經認識了她,因而未加阻攔。今天不用拍攝廣告,藍裳是專門前來找荊銘的。昨晚荊銘的電話沒有打通,今天想了想,還是面談的好。經過早晨的槍殺事件,藍裳更加意識到處境的惡劣和情況的急迫。她不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也不知道敵人的目的何在,她只知道,她不願意讓自己在乎的人受到傷害……舒君遲、荊銘、棄塵,都不應該受到傷害。
快到荊銘辦公室門口時,她被人攔了下來。攔她的人正是荊銘的秘書小柳。
“我有急事要找荊銘!”藍裳徑直說道。
“有預約嗎?”
“沒有!”
“那就對不起了!荊總那麼忙,日程排的滿滿的,可沒有時間隨便見客!”小柳說的雖是實話,但語氣讓人極其不'炫'舒'書'服'網'。如果她沒有長著一張女人的臉,棄塵早就上前狠狠抽她耳光了。
藍裳懶得跟她爭辯,她朝棄塵使了個眼色,自己從小柳身邊繞過去。小柳要去阻攔,卻被棄塵制住,“不要動,否則,胳膊會斷的!”
棄塵冷冷說完,加重手上的力道,小柳但覺手臂一陣痠疼。她果然乖乖地不敢再動,怨恨地盯著棄塵,卻無可奈何。藍裳已經衝了過去,敲辦公室的門,卻無人應答。
“不用敲了,荊總今天沒來上班!”小柳這才說出了真話。
棄塵再次一用力,“你怎麼不早說?”
“哎呦!輕點!”小柳苦叫連連,她的叫聲吸引來旁邊的保安。藍裳不想惹事,便衝棄塵打了個手勢,“我們走!”
棄塵丟開小柳,隨藍裳而去。
荊銘為什麼不來上班?他現在在哪裡?他若知道龍薏萱和蕭彤彤聯手陷害他們的事會是什麼反應……藍裳的腦子圍繞著這些問題不住打轉,突然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已經坐在車裡好久了,而棄塵還沒有開車。
“怎麼還不開車?”她問。
“去哪裡?”棄塵有些無奈,他們那個家,還能回去嗎?
聽到棄塵的問題,藍裳才突然意識到貌似真的無處可去。
“如果現在能離開這個城市,走得很遠很遠,就好了!”嘴上這麼說著,藍裳還是拿出手機,撥打荊銘電話。慶幸的是,這次,荊銘沒有關機。鈴聲響了幾秒鐘,電話便被人接起。然而,電話那端響起的卻不是荊銘的聲音,而是一個妖媚的女聲。
“喂?誰呀?”電話那端的女人嬌滴滴問道。那聲音,那語氣,足以聽得男人耳根酥麻。
“荊銘呢?”藍裳儘量讓自己往好的方面想,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誤會荊銘。
“銘在洗澡,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都是一樣的!”聽起來,這個女人跟荊銘的關係非比尋常。
“大白天,他怎麼會在洗澡?你們在哪裡?”藍裳追問道。
“做完那個當然要洗澡啦……你不會又要問為什麼白天做那個吧?”
“那個……是哪個……”藍裳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還能是哪個?一個風流的男人和一個妖豔的女人住在酒店的同一個房間裡,你說能幹啥?”女人的聲音裡聽不出半點羞澀之情,似乎此事再自然不過。
“你是說,你跟荊銘……”雖然陽光很溫暖,但藍裳卻感覺自己握著電話的手已經凍僵了。原來,聽到他跟另一個女人親密接觸的事情,她會如此難受。想到他的身體,想到他寬闊的胸膛,想到他溫暖的懷抱,那些原本屬於自己的供自己依賴的東西,此刻,卻被別的女人硬生生奪了去。她想自私地霸佔,自私地擁有,卻終究束手無策。或許,他,從來都不屬於她。
電話那端再次傳來女人略帶醋意的聲音,“我說你是哪位呀?銘是我的男人,我跟他,愛怎樣就怎樣,輪不到你……”
藍裳再也受不了了,結束通話電話,微微垂下頭,目光呆滯。想到他剛才正在和另一個女人纏綿,她便感覺心口悶的難受。那種強烈的嫉妒、強烈的不滿,讓她彌足痛苦。難道,她真的已經深深愛上了嗎?因為深深愛上,才會深深嫉妒,才會深深難受嗎?
“姐……”看到藍裳難受,棄塵比她更難受。然而,他從來沒有學會安慰別人。看到她受傷,他會慌亂得像一個孩子,手足無措。他希望可以為她承受所有的傷痛,然而,傷痛這種東西,從來不可替代,就像深愛的人一樣。
藍裳用冰冷的手指擦了擦略顯乾澀的眼睛,“我沒事!去海邊吧,我突然想去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