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肯定認錯了人。
三個人各自站著,卻沒有人率先開口。
最終,舒君遲轉身下樓。他不能成為破壞氣氛的人。
“先說明,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舒君遲離開後,楚風無法忍受沉默,率先開口。
嵇藍裳臉上綻開純純的笑容,款款細步,走到棋盤前。黑白棋子已經重新分好,棋盤上空空如也。她執起一顆白棋,放在棋盤上,悠悠道:“陪我下一盤棋,好嗎?”
楚風兩手一攤,聳了聳肩,“抱歉,我不會下棋!”
嵇藍裳微微頓了頓,走到旁邊,拿起一柄劍。這並不是真劍,而是唱戲時用的假劍,許寧給她買古代衣服時一併買來的。她拿在手裡,把玩了一下,“你會舞劍嗎?”
“不會!”楚風回答得很乾脆。
嵇藍裳不動聲色,把劍放回原處,坐到古琴前,“你會彈琴嗎?”
“還是不會!”楚風撇了撇嘴,“這些東西已經過時了!學了也沒用,養活不了自己!”
“過時了?”嵇藍裳略帶疑問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對,早就過時了!”楚風強調了一遍。
嵇藍裳兀自撐起畫紙,“作畫,你總會吧?”
“這個會!”楚風總算找到了點自信,立刻走過去,“要不,我給你畫一張,你坐著!”
“不,你坐著,我給你畫!”嵇藍裳淡淡笑著。
楚風有些懷疑她的能力,她怎麼什麼都會。他乖乖坐下。
嵇藍裳看了他一陣,突然拿起毛筆,手指如飛。她作畫的速度很快,還沒有她看他的時間多。她畫他的時候,並沒有再看他。
當楚風看到這幅畫的時候,簡直吃驚死了。他盯著嵇藍裳,眼神複雜。
“才女呀!你真是大才女!”楚風忍不住稱讚,“你應該去參加繪畫比賽的,一定能拿獎!”
嵇藍裳卻沒有回應他,她說,“他和你長得很像,幾乎完全一樣。他會舞劍、會彈琴、會作畫、會下棋、會吟詩……他很憂鬱,喜歡一個人待著……”
“想不到現代居然還有他那樣的人!”楚風感嘆了一句。
嵇藍裳回過神來,衝他微笑,“你走吧!對不起,或許,我真的認錯了!”
“不是或許,是肯定!”楚風堅定地說。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嵇藍裳說得風輕雲淡。她輕盈地邁步,坐回古琴前,重新彈起琴來。這一次,琴音特別悲傷,能把人的心挑碎。
楚風把畫卷好,默默退出來。此刻,他倒有點希望自己就是她要找的人。
這次,嵇藍裳彈了很久很久,一直彈到手指痠疼。
手機鈴聲響了,一條簡訊,來自陌生號碼。
“你好!我是那位買瓷瓶的酷斃黑衣人!我正在馬路對面的清芬茶館一邊品茗,一邊聽琴。是你在彈嗎?”
簡訊發出去了,荊銘拉拉帽簷,喝下一口清茶。他翹著二郎腿,點燃一根菸,很酷地吐了一個菸圈。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從背後傳來。
“哇!這身打扮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立馬就有美女上鉤了!嘿嘿嘿!”荊銘心裡偷偷樂呵著,面不改色地抽著煙,裝酷。
“先生,您好!”甜甜的聲音,還有迷人的花香和體香。
裝酷4
荊銘沒有扭頭,而是迅速靠味覺和聽覺在腦海中勾勒著女子的相貌。溫瑞陽跟他說過,作為泡妞高手,最厲害的境界便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便知其貌,曉其心。
荊銘微微閉著眼睛,靜靜勾勒著心目中的美女形象。哪知,腦海中漸漸清晰的卻是鍾小晚的樣子……
“先生,很抱歉,我們這裡不能抽菸!”甜甜的女聲再次響起。
荊銘這才扭過頭,但見穿著制服的女服務生正對他露出標準的笑容。這服務生長相一般,就是笑容比較甜。看看自己手上的菸頭,再環顧一下週圍,確實沒有人抽菸。荊銘滅掉菸頭,不爽地說,“這就是你們工作的失誤啦!既然不能抽菸,為什麼不弄個禁菸標誌呢?沒有標誌,很容易讓人犯錯的,知道嗎?”
服務生指指前面,“標誌就在那裡……”
“有嗎?”荊銘仔細看了下,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墨鏡太黑了……”
服務生剛走,荊銘的手機便響了。他興奮地拿起來,他以為,她不會回資訊的。
不過,開啟資訊之後,他又抑鬱了。
資訊只有一個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