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肺裡,本該是清新的甜潤的,可是這個夜裡,沒有人有那種感覺,尤其喬頗在得知銀琪給那藥要交換的條件以後,這個夜更加的壓抑,沉悶了。
夜風霽一直昏迷不醒,幾個御醫會診,是傷心過度,加之耗盡體力,被自己的內功傷到。可是所有這一切都不是他一直不醒的原因,只有溪銘跟喬頗明白,風霽是沒有眼睜睜看她離去的勇氣,寧願沉睡不醒。
第二天中午時分,銀琪出現在湧合宮,白溪銘仍舊在那吹著簫,不動如山,簫音哀婉低迴,如泣如訴,喬頗在看到銀琪的那一刻,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拳,而他也當真那麼做了,只可惜沒打到銀琪,自己被甩飛出去,若不是溪銘救下他,他不摔個骨斷筋折也差不多。
揉著手腕恨恨的盯著銀琪,銀琪本也沒想對他發難,知道白溪銘一定會救,看著一臉憤恨的喬頗:“她醒了嗎?”
喬頗哼了聲,臉仰的鼻孔都朝天了,銀琪滿身疲累,沒有心思跟他計較,邁步朝房間走去,也許她不醒是在等他的答案。
喬頗衝過去,伸出雙臂攔住銀琪,他定死要跟銀琪過不去了,誰讓這傢伙如此卑鄱,不入流?
“你不能進去,病房重地,閒人免進。”
銀琪回頭看白溪銘,“本殿下要進去看自己的妃子,沒人攔的住。”
白溪銘的眉毛挑了挑,心頭的怒火也騰騰而起,還沒出芷離,銀琪便如此囂張,他的妃?想到風霽此時躺在翠巒宮,怒火更難壓制。
“銀琪,別忘了這還是芷離。”
銀琪抱著肩膀站定,看向白溪銘。
“哦?那又如何?在芷離她也是本殿下的太子妃,這點毋庸置疑了吧?”
“你,欺人太甚,溪銘揍他。”
喬頗氣的原地跳腳,揮舞著手臂卻不敢衝上去揍人,只好把揍人的艱鉅任務交到溪銘頭上,而白溪銘竟然第一次這麼聽話,也當真二話不說,欺身上去朝著銀琪面門就是一掌,銀琪一笑,閃身躲過,白溪銘也不答話,心裡的怒火越燃越旺,恨不得一掌將銀琪劈了,劈不死他,揍他一頓也出出氣。
他忍了很久了。
兩個人在寬敞的院落裡打鬥起來,喬頗在一邊又跳又叫。
“打他鼻子,打他眼睛,打他嘴巴。”
銀琪一翻眼睛,拜託那幾個不能並列好不好?喬頗繼續跳腳,手裡直比劃,“扇他屁股,打牙,揪頭髮。”
白溪銘翻了翻眼睛,這是男人之間打仗嗎?怎麼感覺像市井潑婦?
銀琪這下可聽明白了,原來這個喬頗根本不是沒搞明白並列的詞,而是故意將自己的臉說成屁股,不然扇的是臉,還沒聽人說扇屁股的,這小子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這一氣分了神,臉上當真捱了白溪銘一拳,半邊臉立刻腫的像豬頭,哪裡還有平日裡瀟灑倜儻的英俊模樣?
喬頗在一邊樂了:“哈哈,豬頭,豬頭,豬頭。”
邊喊邊伸出拳頭一下一下的給白溪銘助威,故意的氣銀琪。
亂哄哄的院子裡突然插入一個瓷碗碎裂的聲音,打鬥中的兩個人一愣,白溪銘的掌逼近銀琪前胸,銀琪的腿也伸到了白溪銘的腰間,兩個人就那麼僵在那,一旁助威的喬頗拳頭舉在半空,怔怔的看著場地中間對峙的兩個人,然後三個人一起回神,紛紛朝聲音的發源地——秦兮所在房間跑去。
門口處三個大男人根本無法同時擠進去,銀琪跟白溪銘又打了起來,趁此機會,喬頗一頭鑽了進去,看到床上睜著眼看自己的秦兮時,喬頗激動的喊:“你醒了?阿彌陀佛,那藥果真好使,真TMD的靈啊。”
喬頗高興的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秦兮想笑,可是那麼小的動作都無法完成,只朝著喬頗眨眨眼睛,其實哪是藥靈,是他的手術成功了,只是秦兮不會說,也不能說。
白溪銘頂著一個烏黑的眼圈探頭進來:“你終於醒了。”
被人從後面抓了出去,緊接著銀琪腫著半邊臉從外面探進腦袋:“快點好,我們好回去。”
銀琪又被人從外面揪出去,打鬥的聲音更加激烈了。
喬頗小心翼翼的檢視了傷勢,撥出一口氣,“你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他呢?”
喬頗反應再遲鈍,也明白秦兮問的是誰。
“嗯,上朝了,風散國的事得處理。捨不得離開,被我跟溪銘倆推出去的。”
喬頗傻笑著解釋,為夜風霽找著合理的藉口跟理由,怕秦兮擔心。
“喬頗別騙我,風霽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