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霽恍然一笑,“溪銘,我從來沒問過你,當初我昏迷時的事。”
白溪銘一僵,轉而臉上的僵硬便消散不見,笑了笑。
“有什麼可問的,是暮媛救了你,她為了你不惜跟她爹撕破臉,拔刀相向。所以你不娶那個郡主是對的,不然我也不會放過你。”
這是他跟喬頗一早就商量好的說辭,為的是瞞住當初暮媛受刺激想要殺了風霽的那一段,也瞞住那不知暮媛從何處弄來的扶搖花,不說出來是不想風霽擔心,可是擔心什麼呢?
他也不知道,而在他的脅迫下,魑也答應了隱瞞下來那一段,因為畢竟最後是薛暮媛救了皇上,沒有人會懷疑薛暮媛那莫名其妙的刺殺用意是什麼,許是真的傷心過度導致。
而夜風霽愛暮媛的程度,根本不會去問那段時間的事,那今天為何會有如此一問?
白溪銘注視著夜風霽,夜風霽卻看向他身後那個被薛暮媛稱之為鬼屋的房間,那是當初她跟杏花住的房間,她不知道這個院子,不記得那個房間,甚至忘記了她當初跟自己描繪的那個嚮往已久的小鎮,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言試探,但是他那麼做了,而她不知道什麼小鎮,茫然,厭煩。
他跟她芷離皇宮中的主人,一帶一後兩個人各自為政,他不踏足她的院子,她亦不去他的宮殿,他在等,等他的秦兮,她在緬懷,緬懷她的風雲哥哥,若不是這次靜國派來使臣,他跟她有半年多沒有見面了。
“溪銘,我昏迷的那段時間……”
夜風霽終於沒有問出自己心底的懷疑,沒有,沒有人入宮將秦兮帶走換了薛暮媛的真身回來,這事他調查了好http://87book。com久,沒有結果,再問也是枉然。
溪銘看著欲言又止的夜風霽,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風霽,你四個月前去祭天時,聽喬頗說見到了一位得道高僧?”
“嗯。”
夜風霽的心一顫,那個高僧說秦兮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笑,可是他不敢笑,甚至在心底隱隱期盼著那是事實,更期盼著她會有一天,回到自己身邊來,為這他做好了一切準備。
“你為那個高僧修建世外芳華?”
夜風霽終於斂去臉上淡淡的笑容,“溪銘,如果有一天,代我管好這個國家。”
夜風霽的話說完,白溪銘的掌毫不留情的拍向他的面門,“想不到我白溪銘交了你這樣的朋友,你要去出家,暮媛怎麼辦?”
夜風霽飄身躲過,“溪銘,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不是你心中的人。今晚我來就是想徵詢你的意見,既然你同意這樁婚事,那我就沒有顧忌了。別太盯著銀琪,他也就只是來和親而已,讓人盯著那個駙馬。”
倏忽間黑色的影子消失在夜色中,白溪銘停掌,看著夜風霽離去的方向,他有事瞞著自己,是什麼事?倆個人自小一起長大,怎麼會察覺不到,他剛剛隱隱流露的傷痛之情?還有他不讓自己查銀琪的事,他怎麼會以為銀琪來就是為了和親?
不過那個駙馬,白溪銘眯起眼睛,相較於銀琪,那個駙馬的確更加可疑。
想想也罷,風霽既然不讓自己查銀琪,必是已經做了安排,那自己就抽回人手看住那個駙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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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天下雖然是三國鼎立,可是風散國卻只是一個偏邦小國,根本無法跟靜國,芷離相提並論,尤其風散國一年前的大旱又地震之後,可謂捉襟見肘,所以此次才會派了駙馬來向芷離示好,如果得到芷離這個強大的後盾支援,那麼就不怕跟它相鄰的靜國的威脅了。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意思,暗地裡誰知道呢,人心都是灰暗的,總也吃不到肉的人,見到肉的時候,都會眼睛發紅的,誰還管自己兜裡是不是有足夠的銀兩是不是有那胃口吃的下,這世上沒有不貪婪的人。
蘇琦熙愕然的聽著說書人口沫橫飛的言論,揉揉太陽穴,這個年代就講究言論自由啦?
不過想想也是,這說書人是芷離的,又不是風散的,有什麼不敢說的?
不過如今風散的駙馬尚在芷離做客,這說書人就敢明目張膽的說,也確實夠膽量,夠氣魄,很有職業道德啊。
低頭喝了口茶,有人鬨笑著問那個說書人:
“喂,老張,你這話要是被風散國的人聽到了就好了。”
那說書人五十歲左右年紀,穿了一身灰色的長袍,坐在一張靠樓梯口的桌子旁,笑嘻嘻的喝了口茶水,抬起頭,露出黃呼呼的大牙。
“我怕,我怕什麼啊?我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