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味挺大的!”蘇夢黎終於自己也忍受不了那個味道了,確實是有些大了些,即使梨花釀在怎麼清香,畢竟還是酒,喝多了,那酒精在夏夜裡經過了發酵,終是不太好聞的。
蘇夢黎趕緊關了門,取了櫃子裡的衣衫,順手換了。淺綠色的襦裙,碎碎的梨花刺繡,無雙還真的是很喜歡梨花啊。一朵一朵的梨花,就連花骨朵兒都繡得那般逼真。
若不是司徒汶告訴她,拓跋宏口中所謂的雙兒,就是無雙。她真的會以為她只會繡罌粟。自她認識她的第一天開始,她唯一動手繡過的東西,就是暗夜罌粟的衣衫。她總能讓罌粟妖嬈得在黑色的絲綢上綻放,就猶如她本人一樣,溫婉動人,卻是暗夜罌粟裡最邪魅致命的一支。
瞥了一眼軟榻前繡了一般的衣袍,蘇夢黎的嘴角微微上揚,怪不得她說那一日怎麼瞧著,都覺得這刺繡這麼眼熟。一手解開繡框,蘇夢黎將那半成品疊了起來,心下有了算計。
找了檀香,微微將自己燻了燻,總算是將昨晚的酒氣隱了下去。一手推開大門,茗鳶領了糰子和梅朵去用膳,一時半會子是不會回來了,好在她的記性不錯,而拓跋宏的宣王府道路並不像宸玥的江南小築一樣迂迴,想要找到大廳還是很容易的。
輕邁出兩步,身後的梨花枝椏微微壓下來,聲音不是很大,卻不是因為梨花過多而壓下來的聲響,雖然很小,確實有人不小心所為,看樣子有人還沒走啊,眼中的寒意漸漸升騰,只是這是誰的人,師叔的?拓跋宏的?還是其他什麼人的?
隱在袖中的手指輕輕一翻,手中的銀針迅疾得朝著方才那個細微聲響的地方打去。
“若是個聰明人,方才你就該走了,竟然還在這裡,當真以為我是這般好欺負的?”
蘇夢黎的聲音很輕,猶如空氣一般,卻真是得砸在了李蒙的心頭,強勁得內力朝著他這邊襲來,銀針所指的方向不偏不倚,正好就是他心口的方向。
他早在軍營的時候,就見過蘇夢黎的功夫,心知他不簡單。但方才他的動作很輕,他跟蹤被人從來就沒有被發現過,若說唯一的聲響,便是方才不小心碰了一下枝椏。從未想過這般細微的聲響都可以被察覺過來。
而且蘇夢黎銀針的方向,真好就是自己心口的方向,如果他先前以為她是碰巧猜到的話。那麼此刻,他已經可以肯定,她確實是聽見了,而且還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這樣的一個女人,她,她真的是個人麼?這未免有些太可怕了些。
李蒙完全被這個事實給震驚了,強大的內勁,將周圍的梨花捲了進來,一片一片白色的花瓣,將銀針包裹在了中心,宛若是一個曼妙的女子,一手執著利刃面帶微笑優雅得朝著你走來。
李蒙腳步一側,兩眼震驚得盯著向著自己這邊襲來的那枚銀針。他似乎看見蘇夢黎那自信得側臉微微得僵住。只覺又是一陣勁風,凌厲得改變了銀針的方向,只見那銀針在自己的面前拐了個彎,直直得打落在了自己身旁的樹幹上,不見了蹤影。
一樹的梨花被那銀針帶著的內勁震了下來,從他的頭頂傾瀉下來,他的身上滿滿得被嬌嫩得花瓣覆蓋。而他沒事了?李蒙似是還有些不敢相信方才發生的一切。
“你小子沒事躲在樹後面幹什麼?”
聽到這不滿得聲音,李蒙方才如夢初醒,他怔怔得抬起頭來。就看著蘇夢黎跳上了走廊的石階,一手斜扶著主子,面上似乎很不高興。
“屬,屬下是奉了王爺的命令來保護王妃的。”李蒙立刻拍掉身上的花瓣,提著劍走上前來。
“保護?”蘇夢黎反問出聲,那痞裡流氣得口氣倒和南宮琰有得一拼,她似是在反問又似是在設問,看著那走到自己跟前,提著劍點頭的李蒙,蘇夢黎差點沒背過氣去。
她原本以為是她家好師叔派來的人,或者是其他什麼都好,就是沒想到是這傢伙。本來想給那監視她的人的主子一個警告,弄了半天竟然是這廝。他差點讓自己殺錯人好不好,佛曰不可為啊!
李蒙抬頭看了一眼蘇夢黎,她一臉陰沉的樣子,顯然是生氣了,黎夢立刻又低下頭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先前他誤會了蘇夢黎,自個兒一直在心裡愧疚,南宮琰讓他來保護蘇夢黎的時候,他立馬就來了,只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做錯了,惹了王妃不高興啊。
“你……”
聽著蘇夢黎語言又止的聲音,李蒙立刻站直了身子,聲音洪亮道:“末將在,王妃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
還真不愧是武將,蘇夢黎的唇角再次上揚,從石階上直接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