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扇面上依舊是墨色的竹子,和她身上那衣袍正可謂是相得益彰。若不是她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得敲擊著扇骨,他真的要懷疑她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蘇夢黎就這麼安靜得坐著,什麼都沒有做,連聲都沒有吭,氣定神閒得讓人有些抓狂。但李蒙不得不承認,他眼前的蘇夢黎一身男裝,卻依舊風華絕代,甚至他有一種錯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那個他討厭的女人,而是一個指點江山的偏偏佳公子。
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想法,李蒙使勁得搖了搖頭,他怎麼會覺得這個女人是一個指點江山的偏偏佳公子,當真是瘋了。雖然不知道她從哪裡搞到的這一身看似不錯的衣衫,但是一個人的表象再好,也不過是一個皮相罷了,內心的邪惡是永遠都改不了的。
李蒙不知道蘇夢黎一大清早,是發得什麼瘋,竟然差了人把他叫到這裡來,也是來了之後,他就一直這麼傻傻得陪著她站著,也不見她說話,他等下子還要應對其他的事情,沒有功夫在這邊陪著她,看她玩扇子。
“呵呵……”李蒙剛邁出一個腳步,就聽見了蘇夢黎得笑聲,很低很柔,似是錯覺一般,她好看的眸子依舊沒有要睜開的趨勢。
“李副將很著急?”蘇夢黎漫不經心道,好似是極為尋常得問道。
李蒙將手中的佩劍一提,似是有些不滿道:“王爺說了,讓末將今早跟著姑娘,末將自然是哪裡都不敢去的。”
“呵呵……”蘇夢黎這次真的笑出了聲,清脆的笑聲在遼闊無人的空地面前回蕩著,如銀鈴般得悅耳,只聽得李蒙的心神一愣。
蘇夢黎心裡暗自淺笑,果然這武將只服氣比自己要厲害的人,經過昨天晚上的較量,李蒙雖對自己不太滿意,但語氣也比昨日裡要恭敬了許多。這老人家常說的不打不相識,倒還真是有些道理的。
不遠處的山巒處,重巖疊嶂間,一個墨色的小點一點一點得靠近,待到他們走近了,李蒙才發現他們是一群身著黑衣面帶黑紗的蒙面人。他們的輕功極好,頃刻間已經到了他們三尺開外的地方。
他們的動作很輕柔,猶如騰雲駕霧般,輕輕鬆鬆得宛若是仙人一般。李蒙心裡暗自好奇這是哪個門派的功夫。
他們似乎都很疾色匆匆的樣子,再走幾步就要到蘇夢黎的面前了,黎夢持劍就要出鞘,鬼使神差得擋在了蘇夢黎的面前,大喝道:“來著何人?”
他手中的冷雲劍剛要出鞘,就被蘇夢黎手中的摺扇打了回去,她的動作依舊很輕柔,但扇子將劍打回去的那力道,李蒙依舊驚歎於她的功夫。
對上李蒙錯愕的眼神,蘇夢黎嘴角得弧度微微上揚,朱唇親啟道:“那是我的人。”
果不其然,那些黑衣人慢慢走進,在離帥臺三步之遙的時候,齊齊下跪,清脆洪亮道:“屬下等見過尊上!”
獨屬於女子的柔和細膩中帶了絲絲的英氣,那樣的自然沉穩。李蒙瞬間瞪大了眼睛,眼前這些人都是女子!她們的著裝很統一,清一色的黑色襦裙,剛好及到腳踝,黑色的絲綢上,銀色得絲線勾勒出一朵一朵得罌粟,妖嬈鬼魅。
她們的面紗上也都繡著鏤空的罌粟花,她們如同黑暗中的精靈一般,詭異妖嬈卻又魅惑至極。
“暗夜罌粟!姑娘到底是什麼人?”李蒙大驚失色道,暗夜罌粟是江南數一數二的殺手代號,傳聞由十幾個女孩子組成,她們出入在各個大街小巷、紅樓妓院,只有你想不到的地方,沒有她們去不到的地方。
單獨行動的時候,她們的手段很柔和,往往殺人不見血,沒有人知道她們是怎麼殺人的,往往在你人生最得意的時候,你就死在了她們的手裡。她們集體行動時但卻又異常得殘忍,往往暗夜罌粟集體出沒之地,都是滅門慘案的發生之地。
曾有人開玩笑說,死在暗夜罌粟手裡的都是男子,且都是在溫柔鄉里死去,這暗夜罌粟的容貌必定是傾國傾城的。
暗夜罌粟出的價碼素來很高,而且直接貪官貴胄得單子,所以百姓們提及她們,都頗有好感,而官府自然不敢去徹查這些人,一來怕引起民憤,二來,他們確實還不想惹來殺身之禍。
這樣厲害有神出鬼沒得一個殺手組織,竟然對著蘇夢黎恭恭敬敬得,這讓李蒙心中大駭。認真得看了看她們,蘇夢黎依舊不動聲色得把玩著手中的摺扇,她似乎並沒有馬上叫她們起來的意思。
她們依舊跪得有木有樣的,抱拳得雙手似乎是有些僵直,卻不敢言語什麼。她們對蘇夢黎的恭敬是真的,方才聽她們叫她尊上,哪裡的尊上?看樣子,蘇夢黎的背景真的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