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流星在東邊劃出了一道白光,轉瞬即逝,那白色的光跡卻還依稀留在空中…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心裡暗暗感嘆要學會忘卻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情。她扭頭看了看熟睡中的同伴們,又嘆了口氣,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周圍,各種蟲兒哼哼唧唧地鳴叫著,偶爾還摻雜著鳥兒的怪啼,風中帶著微涼的寒意,她不由得抱緊了自己的雙臂。身後傳來一陣輕微而熟悉的腳步聲,她低頭苦笑了起來,這個痴心的男子!自己是子嬰的時候,不知道跟他之間有多少浪漫的事情。她扭過頭,靜靜地看著他。月光下,一襲雪白的素色長袍,越發襯出他飄逸俊秀的風姿。她想起了在林間第一次見到他的情景,那個有著調皮笑容的美少年,她的唇角莫名地泛起一股帶著苦澀的微笑。無助和淒涼在她的心裡漸漸的盪漾開去,夜空湛藍,幽暗的星空中閃爍著點點的寒光,魏吉突然上前,將頭抵在了冰侯的懷中,放聲哭泣,將自己心痛的潮溼,和無助的顫抖統統發洩出來…
第二天早上,魏吉最後一個醒來,感覺自己眼睛又酸又澀,晨曦透過樹葉照射了下來,就像交織著無數道白色的光線,她匆匆跑去小溪邊洗漱了一番。回來的時候,眾人已經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出發。不經意間,突然對上了冰候紫色的眼眸,她尷尬地衝他笑了笑,自己昨天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應該把他胸前的衣服弄得一塌糊塗了吧。冰候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若無其事地接著收拾東西,心裡卻有一種難言的失落…
第二十八章:征途(八)
作者有話要說:天馬行空的想;也素很痛苦啊。。“哦…”再次騎上獨角獸的背,一陣劇痛讓她到抽了一口冷氣,嘴中不經意漏出了細小的呻吟,在獨腳獸的背上連日的奔波,讓她感覺渾身骨頭就像要散架了一般。在嶸哲的水球中自己看到的隱月應該還有飛翔的能力,怎麼到了她魏吉身上就消失了,她莫名地搖了搖頭。“很痛?”“嗯,還好。”她扭過頭,看了看言風,趕緊又扭頭避開了他的眼光,儘管隔了兩代,他的眼睛跟呼雷竟然長得一模一樣。“好了,別動了子夫,我們馬上出發了。”她裝作不經意地拍了拍子夫的小腦袋,理理它的毛髮,直到言風呼喝著駕著自己的獨角獸離開,她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媚嫵姐,我怎麼覺得你昨天回來以後怪怪的。”蕊咼看著自行走遠的言風,大大的眼睛中充滿了疑惑。“怪怪的?沒有吧,哈哈…”她心虛地笑了笑,好在蕊咼也沒有再問下去,魏吉深呼了一口氣,拍了拍獨角獸,示意它跟上去。一路上格外沉靜,冰候似乎滿腹心事,微矗著眉頭一語不發,臉上一片冰涼。魏吉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更加沒什麼心情說話逗樂。其他幾個人在出發的時候談笑了幾句,見似乎沒什麼響應,也就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只有子夫,偶爾從魏吉的懷裡跑出來,站在獨腳獸的背上,哼哼唧唧地叫上幾聲。又是一路奔波;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魏吉將包裹往自己腦袋下一墊;沒幾秒鐘便去見了周公大人,一夜無夢。聽說下一站要經過的是黑色沙漠;眾人便早早將自己的獨角獸拉到小溪邊飽飲了一通清水。還將所有能盛水的器具,全部用來裝水。儘管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眾人的臉上還是隱隱地透露著不安。越是往前走,地上的綠色的植物就越少,到後面就只剩下光禿禿的瓦礫,抬頭望去四處都是暗黃色的戈壁灘,隨處可見的動物枯骨,令人心悸。才到中午時分,頭頂上的太陽已經變成了白花花的一片,照得人睜不開眼睛。渾身的面板有種難耐的炙熱感,身上乾乾的,剛流出來的汗水,很快就被烈日烤沒了。魏吉拿了身後的水壺,自己喝了些,又餵了點給子夫。這個可憐的小東西,混身長著厚重的毛髮,此刻鼻翼不停地抽動著,已經熱得有些暈頭轉向。過了這個戈壁,就到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黑色沙漠。他扭頭看了看冰候,他正靜靜地喝著水,盯著前方,臉上一片沉寂。魏吉的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失落,難道,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關心了麼?她深深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身後有雙眼睛正盯著她,她猛地回過頭,卻正好對上言風黑亮的眼睛。他的瞳仁裡有種說不清的複雜情緒,見她突然回頭,也並不躲避,只定定地看著她。魏吉心裡“咯楞”了一下。想起自己如果是隱月的話,那麼言風應該叫她什麼來著…奶奶麼?她突然有種全身發冷的感覺,不知道嶸哲讓她的記憶得到復原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讓她去找寒浞麼?她低頭沉吟著,搖頭苦笑。生活在現代的魏吉是從來沒有見過沙漠的,隱月也沒有。但魏吉記憶中的沙漠是一望無際的黃沙,還有會移動的沙丘和可怕的流沙群。所以見到眼前一片黑漆漆的沙漠,她的心裡竟然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難道是黃沙被潑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