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鳳曉白不在,後來根據程澄語無倫次地陳述,鳳曉白才搞明白,是掌管著湛家銀錢的齊音然——湛藍箏的母親,扣了大女兒一半的銀子。理由很簡單啊。你掙錢了嗎?沒有。沒掙錢,家裡可以給,不過給多少,那都是家裡人根據情況計算後得出,當母親的認為多少合適,就給多少,省著點花啊。
湛藍箏理虧,沒法跟家裡多要錢了。她還上著課,並且被一個嚴厲到極點的金殼子海龜督促著,實在沒法抽時間去打工了。無涯再怎麼吐銀子,也吐不出來這麼多。
程澄就尷尬地找存摺,說取點錢把房租繳了。話都說出來了,湛藍箏若是放程澄去取錢,她就不姓湛了。倆人正僵持著,被吵到看不進去書的孫橋,就冷不丁地說:“你不是會玄黃之術嘛。給人掐命要錢,驅邪要錢,看風水要錢,即便恐嚇幾句多要錢,反正也比沒有好。”
湛藍箏笑說:“同學,這些都是我家的生意。你要我這個當掌門的,和自己家搶生意?”
孫橋無所謂道:“掌門囊中羞澀,族人大吃大喝,這沒好處的掌門還當它幹嘛?我看你不如另立門戶呢。”
程澄以為湛藍箏會急,但是正相反,湛藍箏沒說話。
她站了三分鐘,然後對高度戒備,準備拉架的鳳曉白說:“你覺得呢?”
鳳曉白沉吟,“可行。但要高度隱秘。”
“對。首先地址和聯絡方式不能用咱們現在的,這些我家裡人都知道。得買個新號。上網IP用代理,伺服器租不起,不如先設個部落格,再去專門的論壇打廣告。這種論壇我熟悉門路,這點不用愁——”
湛藍箏迅速算計著,“開賬戶不能用我的身份證,不能開一個賬戶,要多開幾個分散一下。總之儘可能隱藏身份,放在第一位。尤其是不能讓對方上門來。都記住了,咱們可沒有實體店。”
於是就有了存在於虛擬空間的“天外居”。
而沈珺,是第一個被介紹過來的——湛藍箏承認她跟赫莞爾暗示過,但只是說“一個朋友讓幫忙”。如果赫莞爾知道“一個朋友”就是湛藍箏本人,大概也就不會讓沈珺過來了。
湛藍箏甩甩頭,祈禱著這僅有的一次,最好不要被捅出去。幸好沈珺和自己早就掰了,不會那麼巧,就和湛家人碰到一起,還那麼湊巧地透出了這事兒。
“曉白,”她安慰完自己後,開始新一輪的佈置,“你上到高處,幫我畫一張這房子以及左近的平面圖。順便看看房頂有沒有不對的地方。我去前廳再問些詳細的。小心別摔著!”
鳳曉白輕巧躍上房頂,湛藍箏回廳裡的時候,看見剛剛被叫回去的沈珺正忙著調酒,程澄和桔子在旁邊聊天。
只是程澄明顯心不在焉,目光往大廳裡瞥。
湛藍箏走過去問了一句“孫橋呢?”
你不跟我過去,是因為和老朋友閒聊。極品男又跑到哪裡去了呢?
程澄啊了一下,“湛藍……嗯……孫橋他……”
湛藍箏懶得等她順舌頭,只順著剛才那視線一偏頭,嗯,有點偏,因為先瞅見的不是孫橋,而是一個斯文的女學生,一面吃薯條,一面看卷子。
於是湛藍箏感到腦袋轟一聲。
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撞到了正讓桔子過去送酒給客人的沈珺。後者目光冰冷,湛藍箏感到惱火,到了嘴邊的“對不起”,自然不會出口。然後落單的程澄就說:“湛藍,你看——”
她指得是稍遠的那張小圓桌,圍坐的四個人。仔細分辨,正是鍾錦,赫莞爾,方丹霓,還有孫橋——方丹霓和孫橋,此時貼得分外緊密。
湛藍箏感覺身邊有股詭異的氣場在輻射悲催的電波。
她正過臉來,程澄很不自然地抿嘴。等那倆人分開,這才看清,原是方丹霓拿著打火機,孫橋則一靠椅子背,吸了口煙,冷漠的臉上流露一分愜意。
湛藍箏悲憤了!
孫橋敢抽菸?!
鳳曉白讓我調教地都不敢看煙,你竟然敢抽菸了?
你什麼時候把這些有害自身,也有害他人的玩意給學會了?
好,你在這裡抽無妨,回家你要是敢抽菸,我怎麼掐了煙,就怎麼掐死你!你身上再添一百道鞭痕,都甭想再讓我心軟。
正好沒錢多養活人了,再惹我,就讓你徹底滾。
湛藍箏一時惱在心裡,就不由往前走了幾步,赫然想起什麼,要後退的時候,眼尖的方丹霓已優雅地站起來,“呀。那個不是湛藍箏麼。我就說啊,孫先生和程丫頭在,湛藍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