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恨,她發誓,如果讓她見到那個負心人,她定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其餘握住了玉佩的男子,則會被玉佩的冰氣,給凍成一具冰屍。”
“不公平。”賈文靜說,“不能這樣株連的。”
薛吟自顧自地說:“不過到現在,雪人都沒有找到書生,所以,她還在山區中出沒……第一場雪已經落下了,雪人應該已經出來了,也許,她就在……你身後——”
砰!
龐大的黑影站在飛散的雪花中,冷風捲著冰碴子撲來,三盞白紙燈籠同時熄滅,餐廳陷入了剎那的黑暗。
有女人尖叫聲,尚未落地,就聽得細弱的一聲啪——
薛吟提起來的燈籠,溫柔地亮了。
“別怕,是老張。”她用安撫的口吻說,“怎麼了?這麼莽撞?”
老張粗聲道:“早上出去的那個男人還沒回來!他結房費了嗎?”
薛吟說:“押金足了。沒事。他的行李不還放在房裡呢嗎。”
“還給他留門嗎?”
“不用了,到關門的時候了。他若回來,自然會叫門,到時候我麻煩一下就好。”薛吟吩咐,“去吧。下回推門輕點,都是客人。”
老張砰地又帶上了門,風聲中依然能聽到他沉重的腳步聲,將落雪踩得啜啦響。
“老張是個粗人,讓大家受驚了。” 薛吟不緊不慢地取出手中燈籠裡的蠟燭,將另外三盞被吹滅的燈籠,又給點亮。
“薛老闆,為什麼燈籠裡不放燈泡呢?蠟燭雖然古意,但畢竟跟不上時代。”鄰桌的一個男子道。
薛吟微笑,“因為當年,雪人給書生照明的,就是這樣一隻燈籠。她怕書生回來了,卻認不出。所以就固執地提著這樣的白紙燈籠,行走在雪夜中。諸位深夜出來的時候可要小心,若是看到哪個女子穿著我這樣的衣服,提著白紙燈籠,冒雪前行,那就有可能是女雪人呢。女士還好,若是男士……怕就躲不過冰屍的命運了。”
沉寂。
大家都放下碗筷盯著薛吟,除了湛藍箏和孫橋。
“不要緊張啊,這不過是個傳說。”薛吟輕鬆地笑道,“不過說起來——既然我手裡有半塊雪花玉佩,那麼諸位男賓,要不要握在手裡試驗一下呢?讓我們看看這個古老的傳說,是不是真的?”
她直起腰身,盈盈遞出了玉佩,燭光下的肌膚,格外雪潤——正對著她的兩個男學生,都往後縮了縮。
“您幾位呢?”她轉向鄰桌那幾人——三個男士,兩位女士。
那些男士趕緊擺擺手,“不要嚇唬人啊老闆娘,我們這裡有膽小的女客。”
薛吟側身,將玉佩遞到羅敬開面前,“你們這桌有沒有勇士呢?”
羅敬開縮得只剩下一半體積了,依次坐他旁邊的卓非和戴翔都左顧右盼起來,賈文靜倒是有興致,“女的成嗎?給我玩玩!”
薛吟遺憾道:“只有在座的男士有這個榮幸哦——這位男士,您……”
她將玉佩遞向了鳳曉白,湛藍箏把碗筷一撂,“吃完了!”
她撞開薛吟的手,“我們是高高興興來這裡玩樂的。既然你說你只是個開店的,那就老老實實別給我整這些個妖蛾子,否則我先把你當妖蛾子抓回來做標本!”
薛吟被她撞了一個趔趄,燈籠滾到地上,蠟燭燃了白紙,頃刻燒了一半,幸好周圍沒有易燃物,她盯著地上被燒得畢畢剝剝的燈籠,只緊握雪花玉佩,扶著椅子背,直起腰來。
大家都緊張地看著這一幕。薛吟不語,湛藍箏只說聲“都走了”,便率先離開,鳳曉白緊接著起身,江宜月也追了過去,於是程澄,羅敬開他們都紛紛丟下筷子,孫橋是最後起來的,他一步上前,突然出手將那半枚玉佩奪了過來。
“你?!”薛吟驚了一聲,剛走到門邊的諸人都停了下來,剩下幾桌人也都將手按上了桌子,眼光發直。
孫橋將雪花玉佩在手裡攥了幾下,“玉倒是不錯。”
他輕笑,“不過我不是書生。慢慢找吧,別吵到爺就好。”
他將玉佩丟回給薛吟,轉身也離開了。
第二天上午,雪停了。但路面的冰雪還未被清掃乾淨,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開著車子,先去了民俗村,中午吃完農家飯,又轉到滑雪場來。
於是有人慌了。
“怎怎怎……怎麼滑……” 程澄是最慌的那個——一旁的容采薇好歹還能拉著戴翔嗷嗷叫著,死不鬆手;卓非索性蹬著滑雪板不動;羅敬開那敗家子,滿場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