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是曉白?”
鍾錦挑眉。
“喂?”江宜月的聲音充滿了喜悅,“曉白?我在半路上呢,哦,有人好心送我回來。班車站?好,我看到了,前面就是,好。”
江宜月說:“有人接我了。您將我放到前面那個班車站就好。太謝謝了。”
鍾錦道:“是湛藍箏?”
“哦,她男朋友。”江宜月微笑,湛垚扭過臉來,“我還以為你不怎麼會笑呢,看,現在笑得多開心。不喜歡我和這小傢伙嗎?”
江宜月怔了下,“我只是不太習慣……抱歉。我對你們沒意見的。”
“那就不要吝嗇,多笑幾下。”湛垚再接再厲。
“我不是賣笑——”江宜月的聲音倏地小了下去,“我的意思是說——你這麼說話不太禮貌——”
鍾錦停下車子,他們三個都沉默片刻。
江宜月的臉燒得通紅,她覺得湛垚的話,說得很彆扭,但也知道他並無惡意,可是……
一對大燈在風雪中亮起,江宜月急忙拉開車門,“是湛藍的車子。那我先走了。”
她拉開車門,鍾錦落下車窗,湛垚靠著車座對她笑。
“今天多謝你們了。再見。”江宜月對他們兩個又說一次。
鍾錦低低說:“或許我總是讓你不愉快吧。對不起,我這個人恐怕有點問題……”
“哦呀,我竟然讓美女討厭啦!”湛垚哇啦叫。
江宜月慌了,“沒有的……不是的……嗯……我對你們真的沒有意見,鍾先生你幾次幫了我,人很好啊,三土先生也很讓我愉快,我還是……很樂意和你們交往的。”
鍾錦微笑,湛垚叫了聲哦耶,鳳曉白的一聲“月亮”已越過風雪,穩穩地傳了過來。
“我走了。”江宜月說。
鍾錦望著她,“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停了一刻,“山中……有雪人出沒。”
江宜月猛地回頭看他,半晌,方點點頭。
“再見。”鍾錦慢慢倒車,依稀,還能聽到湛垚輕鬆的口哨聲,掃開這緊迫的風雪。
鳳曉白跟過來,蹙眉,看了看那輛遠去的車子,“誰送你回來的?”
江宜月看他一眼,“是……是兩個好心人了。我不認識的。”
鳳曉白沒再說什麼,他們一併上了車,在野蠻而冰冷的風雪中,向旅店開去。
只是旅店此刻,一點都不冰冷,熱火朝天。
而且很野蠻。
隨著一聲“小bitch”甩出口,賈文靜和容采薇都無比恐怖地看到——程澄好似一頭小豹子,勇猛地撲到孫橋的床上,揪住方丹霓的頭髮,在對方那放開了的,好聽的啊呀慘叫聲中,好似拖墩布一樣,把方丹霓直挺挺給拉到地上來,擰著頭髮一路給拖到門口,方丹霓兩手扒住了門框,程澄拖不動了,便將兩條腿都壓在方丹霓的肚子上,左手掐脖子,右手開弓,啪啪啪幾巴掌過去,怒罵道:“方丹霓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刀槍棒你不學,你偏學劍!你不學金劍銅劍,偏學銀劍,上劍中劍你不學,你偏學下劍!那麼多招式你不練,你偏練那醉劍!我讓你學下賤!我讓你學最賤!我抽你!你喝水的時候不練,看電視的時候不練,非得吃飯那會兒練劍!我看你丫的就是天生犯賤!”
方丹霓臉色青白,一個勁地在半空中踢踏著那兩條光溜溜的腿,程澄滿臉通紅,死死壓著方丹霓,揪著頭髮又是幾巴掌過去,方丹霓張口嚷嚷些讓人聽不清的話,被程澄一巴掌給搧歪了嘴巴,一時半刻沒發出聲來。
程澄一手掐著方丹霓的臉蛋,一手揪她頭髮,接著罵道:“我受夠你了!犯了十幾年的賤,你以為我怕你了是嗎?!今天我抽死你!”
方丹霓尖叫一聲,程澄揪著她頭髮就往門板上磕,咚咚咚很是響亮。方丹霓一手護著腦袋,一手抓起門邊的垃圾桶要丟,程澄雙眼充血,一把將垃圾桶奪過來,給丟到玻璃上,咣噹一聲脆響。
“小賤人你還敢打我了?!”她衝方丹霓吼著,左右開弓,耳光噼啪響。
方丹霓一面抬起胳膊招架,一面扯著嗓子喊道:“你活該!你活該!你活該被男的甩!你媽劈腿!你媽勾引有婦之夫!她的報應都落到你頭上!是你活該!活該!我咒你一輩子都讓男的玩!”
程澄厲聲道:“你閉嘴!不許你說我媽!是你媽沒本事!看不住自己男人!就會找我媽的撒氣!你和你媽帶種就去把你老子給整了啊!憑什麼到我家來砸東西!憑什麼!你媽媽就這點破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