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丹霓在被子下舒展身軀,“好好好,你要罵,就接著罵好了。讓諸位都瞅瞅你的素質,反正我沒罵人。”
“成了!”賈文靜呵斥,“還覺得不熱鬧麼?人命沒了三條,前面的路出了兇險,天黑風雪大,諸位被困在這裡,就不能消停些?都不許說了!”
她嚴厲地呵斥了還要分辯的程澄,一把將白痴程從極品男的手裡給撈下來,“都省些廢話,談點正事。我是警察,雖然不在崗上,但也能起到一點作用,如果信得過我,那麼就好好回我的話成不?”
她和緩了聲音對室內諸人說。
“老闆。”她問薛吟,“店裡一共住了多少人 ?'…99down'是否都在這裡了?”
薛吟攏了攏雪青的衣襟,她方才一直靜默不語,猶如一尊冰雕,此刻轉轉目光,道:“賈小姐,你們的人少了兩個;陳先生他們五個人,已經去了一個;那兩個男學生是一起來的;還有一位男士,還沒回來。”
“還有一個?”賈文靜提高警惕,“什麼人 ?'…99down'身份證你看過了?”
薛吟遲疑了一下,“他是步行入山採風,沒帶證件。當時天黑,班車也沒了。我看他像個正經人,就……那是個高高大大的帥小夥子,嘴挺甜,愛笑,打扮也時尚。不像個壞人。”
賈文靜說:“名字你知道嗎?他人呢?”
“他昨天深夜回來的,然後凌晨就離開了。今天一直都沒回來。行李還放在屋子裡。”薛吟歎了嘆,“他說他姓展。我就知道這個。”
賈文靜轉向死者的四個朋友,問道:“你們剛才沒在一起麼?怎麼讓他……”
“他住單間。”一位女士紅著眼圈說,“我們五個,單出他一個,因為都想睡得舒服,就沒想添床。那兩個男學生死後,我們倆——”
她握住另一個女士的手,“一直在屋裡沒出去。小陳他倆就在我們對門,也沒出去。直到你們開始喊死人……”
“有什麼動靜嗎?”
“動靜可多了去了。你們一直在鬧啊。”這位女士斯文道,“何況……警察,這種莫名其妙的死法……真的不是……不是……”
她瞄了薛吟一眼,那半塊雪花玉佩還掛在薛吟的腰際,正煥著純白的柔光。
另一位女士忍不住了,“老闆,是不是你搞得鬼?昨天晚上那個雪人傳說,還有冰屍云云的,怎麼今日就都應驗了呢?”
薛吟神色冷清,“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關鍵問題是,”賈文靜沉吟,“我不確定兇手是不是離開了。當然,如果兇手是人。”
“真的有雪人嗎?”那姓陳的男士說,“難道我的朋友和剛剛那兩個學生,都是讓雪人凍成冰屍的?不要說笑了!老闆,我們這裡人多,你還是實話實說,不要隱瞞。”
他的同伴都已從震驚和悲痛中醒過來,開始應和。薛吟被圍攻在中間,面龐卻依然像是被冰雪封凍般,沒有絲毫變化。
“我真的不知道。”她一再重複說,“店裡出了這種事情,作為老闆,我也是受害者。”
“你的那個幫手老張呢?”賈文靜進入公事公辦的狀態。
薛吟說:“他在後院那間小房裡,這會兒大概睡下了。他每日都要起早的。”
“麻煩你讓他來一下。”賈文靜道,“死了三個人,如果兇手還在旅店,那麼大家最好別分開。至少熬到天亮雪停,讓警察過來處理。”
薛吟說:“老張的脾氣很不好,尤其討厭別人吵他睡眠。”
“你是不敢嗎?”賈文靜質疑,“還是有意隱瞞什麼?”
薛吟說:“讓老張休息吧。”
“不行!”那陳姓男士斷然否決,“既然兇手還沒捉到,大家都在一起,互相盯著些,才放心。”
賈文靜點頭說:“出了人命,總得把附近的人都找來問問吧。老闆,你快去吧。”
薛吟沉默良久,方道:“好。我去喊他。”
“我跟你去。”陳姓男士說,“萬一你跑了呢?這店就沒人管了。要我們怎麼辦?”
薛吟堅定道:“不行。我去就好。老張脾氣大,見了生人會更惱火。”
“你怕什麼呢?”陳姓男士說,“我朋友都死了,你還推三阻四,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一把扭住薛吟的腕子,拉著她出了門,“你不願去,我就帶著你去,我倒要看看這店裡有什麼稀奇古怪的。”
賈文靜倒也沒攔著,她低頭看了看屍體,質疑道:“這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