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目的地,是那個地方。
最重要的,就是那個地方。
車子在路旁,停了下來。
湛藍箏,靜靜握住法杖……
電話鈴乍然一響,遊祈樂握緊了手機,迅速下樓。
鳳曉白站在陽臺上,他只能看見藍色的車頂。目光怎麼灼熱,也穿不透。
遊祈樂跑出樓門,直接鑽入車內。車子一刻不多留,立即沒入黑夜中,毫無留戀……
晚。
十一點半。
車子停在了高坡旁。
湛藍箏跳下車,遊祈樂跟在她身後,“我們遲到了吧?掌門,你不是說九點嗎?”
湛藍箏沒搭理她。
丁小剪身披黑風衣,踏著球鞋,隨身只攜帶一隻提包和一口小鐵箱,也已侯在一旁。
“你遲到了。你不是說十一點嗎?”丁小剪蹙眉,“你讓我帶鐵箱子幹什麼?還有,我們怎麼離開?”
湛藍箏也沒理會她,只往高坡前一站,揚眉喊道:“夜的船,請現身吧。”
滋滋白氣,自高坡後滾滾而出,好似燃火的濃煙,瞬間籠罩了這方荒野。朦朧中,一個巨大的黑影,自那高坡背面緩緩滑出,便像個踩在了作業流水線上般的產品,然後又彷彿被老吊車吊起來——那龐大的黑影,一點點,向上浮起。
白煙緩緩地散開,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是一艘懸浮在半空中的船。
夜的船。
船首坐著一個綠裙女郎,長髮悉數向後飆開,她心滿意足地用發繩勒住了散亂的頭髮,一個跟頭便輕巧地朝著地面掉落而來,離地一米的時候,她大頭朝下地停住了,濃豔的紅唇輕啟,“嗯——不是說一個人嗎?”
一隻手自腕子上脫落而來,豎起兩根指頭,“我們談好的是一個人。”
“對。”湛藍箏一把握住遊祈樂的手腕子,電光火石間,三道符咒啪啪啪貼了過去,綠光籠了遊祈樂的腦袋,麻袋般向身下套去——遊祈樂尖聲驚叫,似乎很是痛苦,她拼命要擺脫這口袋般籠罩而來的綠光,但是湛藍箏手心一道藍色符,剛好卡在她的脈門上,讓她完全動彈不得。
綠光遊走處,遊祈樂的人身也發生了變化,越縮越小,愈發失卻了人形,待那綠光散開後,蜷縮在地上的,是一隻軟軟的小水獺。
湛藍箏拿過丁小剪手中的鐵盒子,將小水獺扣進去,上了鎖,只露出兩個眼睛大小的小窗來,一道符咒貼了過去,手訣變化幾下,那符咒沒入鐵箱頂部,化作一道灰色符文,深深刻印在上。
“O了。”湛藍箏笑道,“剪子,幫我把這個帶到巴西去。什麼時候看到沈秋凡,什麼時候就給他。然後告訴沈秋凡——”
湛藍箏對著小窗裡那兩隻黑亮水靈的眸子,不緊不慢道:“他家的水獺太愛騙人,把湛家掌門惹急了,於是小懲大誡,先令其不得恢復人身,什麼時候改過了,什麼時候再說吧。如果沈秋凡願意收留,就帶在身邊,如果膩味了,直接放到亞馬遜河裡去好了。”
遠處,可望到警車紅藍的燈光,在閃爍,急速而來。
丁小剪倒保持了鎮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