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被吊起,她一定會癱軟到地上去。
湛明儒看打得差不多,讓傀儡把血淋淋的女兒放下來,丟到地上,認罪書一擺,“簽字。”
湛虛衡蹲□子,將一支筆遞過去,“姐姐,簽了吧。”
湛歆愛放開齊音然,跪到一旁,“姐姐,你就聽爸媽的吧,這個掌門不當就不當了,好歹還是爸媽的女兒啊……姐姐……”
恐懼地看著湛藍箏身上的傷痕,條條皮開肉綻,湛歆愛也感到全身皮肉都跟著發緊。
湛藍箏丟開筆,於是湛虛衡和湛歆愛都被湛明儒喝離開,傀儡已扯開湛藍箏的上衣,提過了烙鐵——湛虛衡和湛歆愛一併尖叫,“爸爸!別!媽,您快勸勸爸爸!”
烙鐵火紅,蒸得絲絲白煙亂冒,這東西若是按到皮肉上……
齊音然猶豫一下,卻是茲一聲,湛藍箏赫然慘呼,道道白煙從她背後亂冒出來,一股皮肉焦灼味漫開,若不是傀儡死死按著,湛藍箏定然會痛到滿地打滾。
湛虛衡和湛歆愛一起喊了聲“姐姐”,又齊齊叫聲“媽媽”,語帶懇求。
第二塊烙鐵送過來,齊音然神色動了動,出聲道:“等等。明儒。”她走過來,對寒著臉的丈夫溫言說,“教訓是要教訓,也別太過。”
“弄不死她。”湛明儒只淡淡道,“反正,她就一個人。”
齊音然明白丈夫的所指,“她騙人是很可惡,不騙別的,偏給咱們來那麼一手,著實可氣!可烙鐵就算了吧,真會燙出問題。”
湛明儒說:“她自己就是個問題,以毒攻毒!”
湛藍箏緩過氣來,忽然將臉湊向那火熱的烙鐵,喊道:“不用你動手!我自己先破了相再說!”
齊音然尖叫了聲“箏兒”,後頭兩孩子都傻眼了,唯獨湛明儒巋然不動。
湛藍箏的臉,停在烙鐵前幾厘米處。
湛明儒冷笑:“湛藍箏,你帶種就烙啊。別老給我做樣子!”
湛藍箏一咬牙要貼過去,湛虛衡及時踢開烙鐵,“姐,你別犯倔好不好?!認個錯就那麼難嗎?”
湛藍箏冷笑道:“我哪裡錯了?無非就是不聽你們的話對吧?憑什麼一輩子都聽你們的?!”
齊音然責道:“天底下哪有孩子不聽家長的?就是父母錯了,孩子也該當面聽從,背後補救!”
湛藍箏用最不屑的口吻道:“既然已錯,為何不能當面指出?還非要補救?萬一補救不及呢?!”
“我們哪裡做錯過?”齊音然氣紅臉,“湛藍箏,你捫心自問,我和你爸爸哪裡對不起你了?生你養你,給你吃給你喝,供你穿衣上學,你想花錢就給錢,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你上了大學非要到外面租房子,你爸爸當時皺過眉頭嗎?哪家孩子能有這種自由?你還想怎麼著?!”
湛藍箏慢慢跪正了,她對父母說:“爸,媽,我就一個請求,讓我嫁給鳳曉白,好不好?”
“不行。”夫妻倆同時否決,齊音然道:“那男孩太不懂事!屢次頂撞我和你爸爸!這樣沒禮貌的孩子不能要!”
“他為什麼頂撞您二位呢?”湛藍箏懇切地問。
“因為他總是偏袒著你,不讓我們做父母的管教!”齊音然毫不猶豫。
湛藍箏從容說:“你們的女婿偏袒你們的女兒,只說明他的愛與可靠,難道做父母的,不願意自己的女兒能有如此忠實的丈夫嗎?”
湛明儒道:“你做錯了,他還偏袒你,豈不錯上加錯!”
“我哪裡做錯,而他又偏袒哪裡呢?您說個例子。”
“那次我和你媽媽親自上門搜查,他一再阻攔,不許我們進你的屋子。”湛明儒冷道。
湛藍箏恍然大悟,“原是如此。父親,我是湛家的掌門,誰讓你們搜查掌門的房間了?你們是帶了搜查證的警察嗎?我認為曉白阻止你們,一點錯誤都沒有。”
湛明儒陰沉道:“你就是個不識時務的,若是找個男人也和你一個德性,等我和你媽媽老了,你們夫妻倆還不立刻攆走我們啊?!”
“說來說去,爸,媽,你們就是覺得掌控不住我,對吧?我是一個大活人,為什麼要一輩子都聽別人的話呢?我自己的想法和心願去了哪裡?”湛藍箏質問。
“做錯事情還不聽話!你以為你的想法和心願就是什麼好東西嗎?那都是錯誤的!是不可取的!你就該聽我們的!我們會害了你嗎?!”齊音然猛地揮手,急道,“撒謊就是一條!誰敢說你撒謊是對的?!”
“我為什麼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