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弱女子,陡然遭遇變故,情急之下,腦子短路了,一切也順理成章了。”
“殺人毀屍,什麼時候成了合情合理的事情啊?”程澄早看不慣方丹霓緊靠孫橋而坐的樣子,只是她一直思索湛藍箏的事情,就沒管,剛好藉機發個飆,警告一下這膽大包天,屢次算計自己男友的女人。
“我沒說‘合情合理’,你不要曲解成語啊,我說的是‘順理成章’。”方丹霓好心地指點程澄補習語文。程澄確實學問不多,所以也就蔑視這一套,只管野蠻道,“管是什麼,反正我知道殺人放火是犯法。”
方丹霓更加輕蔑地發出茲的一聲,以表示對程澄的籠統概念感到好笑,她順勢要點菸,一直沉默的鳳曉白終於開口道:“家裡沒菸灰缸了。”
方丹霓唔了聲,“想起來了。上回孫橋搬到我那裡的時候,湛藍一高興,把菸灰缸給丟掉了。謝謝提醒。”她甜甜著嗓門說。
程澄的臉變了調色盤,目光殺向孫橋,大有“你必須表態”的意思。
孫橋卻一如既往地不以為然也不表態,很多東西,譬如女人之間無聊的爭奪,言語的諷刺,對他是最白痴不過的,孫世子爺一向懶得理會。需要理會嗎?不需要。世子爺自認已經把心之所屬的立場當眾表明過了——這已是破了例,他就不奉陪笨蛋們的反覆試探與求證了。
廢話,哄人與信誓旦旦,從不是世子爺的本色。
氣氛略有尷尬。於是無厘頭的羅敬開,終於不負眾望地茫然抬頭,“啊——你們怎麼不說話了?我們來這裡,是要談什麼呢?”
空氣鬆了些,賈文靜急忙道:“都別鬧了。大家來這裡,就是關心湛藍,想幫忙的。很顯然,湛藍目前在自己家。”她攤手,擺出了愛莫能助的樣子。
“她家不是對她使用家暴嗎?”卓非這顆永久性悶蛋,方丹霓來的地方,他都想跟來,來了也沒能耐幫忙,似張背景畫貼在沙發上——雖然他目前正在靠畫背景畫為生。現在他算是逮到機會,讓自己像個活人了。
大家的心卻被他這一句話給拉到谷底,只是感激他的提醒又恨他嘴巴烏鴉。
江宜月抓過湛垚,“你能不能找到湛藍?”
湛垚說:“我不回家的。”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回去一趟啊?”江宜月氣紅眼。
“我要是回家,下場大概和我姐姐一樣。”湛垚如實說。
“下場?能有什麼下場?”賈文靜對這類詞彙最是敏感,“還要家暴啊?那可不行的。”
湛垚苦笑,說明一切。
於是眾人都想起春節吃飯的時候,湛藍箏那一胳膊的紅痕——據說是藤條和鞭子一起留下的。
不寒而慄。
賈文靜站不住了,來回走,“這可不行。不能是父母就隨便打人,可以報警的。”
湛垚說:“相信我,湛家的勢力可以遮蔽這點事情,而湛家的處罰,不是雞毛撣子,癢癢撓或者皮帶那麼溫柔。有的鞭子都是插滿玻璃片的。”
“天啊!”程澄嚇白了臉,求救的目光看向孫橋,後者冷道:“還算仁慈。”他補充說,“在廣平王府,可以直接打死,湛家大概只是習慣了而已。”
“打死?”賈文靜說,“那可不行。我去一趟她家探探情況吧。”
“你會被巧妙地擋出來。如果你不出來,湛家會報警,告你非法入侵民宅。而警察一定會幫著湛家把你給轟走,因為你確實也沒理由賴在那裡。”湛垚老實道,“老姐,那是個不折不扣的虎穴蛇窩,充滿了冷熱暴力。作為一個湛家人,我都不肯回去,我姐姐甩不開包袱,卻也想方設法搬出來住。即便是前任掌門,我的姑母湛明嬋,據說她上大學後,也另租了公寓,很少回湛家。”
孫橋忽然冷道:“那還真是便利於旁人僭越奪權啊。”
湛垚微笑道:“湛家的權力一直都不在我姑母手上,所以也就不可能繼承到我堂姐手上。”
孫橋不再多言。賈文靜堅持不懈道:“管那是個什麼老巢,我的工作就是入虎穴,探蛇窩,要不還幹刑警做什麼?抓捕毒販的工作我都參與過,湛家再兇惡,也不會像國際毒販那樣開槍掃射,妄圖同歸於盡吧?”
湛垚說:“那你可以去做個試驗,我保證你連門都進不去。若真被擋了,你最好努力三次,三次不行,立刻撤退。湛家不給擅闖者第四次完好退出的機會。”
賈文靜更氣,“沒有法律意識!最恨這樣仗勢的家族!早該修理了!”
“湛垚說的對。現在都不要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