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這是——姑母臨終的意思。”湛藍箏撫摸法杖,並不抬眼。
“你姑母不希望你這個樣子。”湛修慈說,“嬋兒……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如此……”
湛藍箏說:“所以您失去了姑母。”
湛修慈的面色轉白,他無言許久,靜靜抬起身子,“明儒。我們走吧。”
“父親,我還有事和箏兒……”
湛修慈看了兒子一眼,讓湛明儒不由閉了嘴,但他的父親什麼都沒說,只是看了一眼,似是搖搖頭,隨後離開書房。
湛明儒對女兒道:“最後一條罪名,坐得實在,做得漂亮!湛思晴這回是絕對跑不了,如果湛明嫣要反擊——她最好反擊,你可以張網待之。”
湛藍箏總算抬起眼皮,“表姑不是傻子。湛思晴魯莽一千次,表姑會賠罪一千萬次。”
湛明儒還要再說,湛藍箏已道:“我等的,不是表姑。”
“誰?”
湛藍箏不語,湛明儒蹙眉,“我還能賣了自己女兒不成?當初你既然端著茶水,跑來求我指揮你弟弟對湛思晴的電腦做手腳,現在就別有太多保留。”
“父親,這事永遠都不要再提。言多必失,不定哪天,隻言片語就會溜到別人耳朵裡。”湛藍箏心平氣和道。
湛明儒面色一沉,“你翅膀可真是硬了!”
“唉,父親,您的女兒是要長大的,總不能老是軟綿綿鬧著要你抱抱的小孩子啊。”湛藍箏柔柔地笑道。湛明儒不由想起女兒童年時候的可愛,心中一軟,威脅和責罵全都說不出口,只道:“你先忙吧。只是爸爸希望你記得,我和你媽媽,小愛和衡兒,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人。”
湛藍箏閉眼——湛思晴,你的叫罵成功了。但我不會感到憤怒或沮喪,因為你已經無可翻身。前兩條罪名並不能坐實,這兩記虛招換來的,是你大怒後,對我的術法攻擊。
有誰能否認,這不是謀逆呢?
只這一條,足以讓你不得翻身。
其實你不是傻子,你說得對,這是陰謀。只是你絕對想不到的……
湛藍箏輕輕靠在椅子背上,長長吁氣。
你的符咒,是如何落到我的手裡。
其實就那麼簡單,但誰都不記得了。
半年前,裙襬後院,我讓你交出符咒,你辱罵我,攻擊曉白,最後把符咒都丟出來,還踩上幾腳,你妹妹湛思露又撿起來遞給我,求我原諒你……
誰會顧及到這件小事呢?
過眼雲煙。
那些符咒,我都留下了。其中一張,就是建立靈室的符。
湛藍箏拉開密櫃,將那摞疊好的符咒取出來,綠火一冒,讓它們化作白煙。
一擊必中,而剩下的,就絕不可再留。
鳳曉白閃來的時候,湛藍箏正望著嫋嫋白煙,“來了?”
“嗯。”鳳曉白環住她的肩,湛藍箏仰起頭看他的下頜,“大家怎麼樣?”
“死一般的沉寂,是最悲的痛。”鳳曉白低聲說,“丹霓的情緒異常低落……”
“因為她明白卓把最後一個生的機會給了她。卓不是懦夫,卓是勇者。”湛藍箏悲哀地笑了,“用生命來證明的愛和勇氣。”
“丫頭很自責……”
“她該反省了。”湛藍箏淡下口氣,“我可沒讓她去打湛思晴電腦的主意,但還是要感謝她給了我可趁之機。”
“還有孫橋。你對他的魂片施加噬魂之術來勒令他從命,未免令人寒心。”
“和孫橋交往,把基點放在友情上,不如放在利益上。”湛藍箏說,“我確信聰明的他會選擇保命,但不確信他會把我當摯友,更不認為他會珍視友情。他和剪子是同類人。”
“丁小剪讓我捎句話給你,這回她冒著生命危險,替你把人引入陷阱,她的那個被通緝的朋友……”
“告訴她,週六晚上十一點,老地方,夜的船會免費送她那個朋友到國外避風頭去。”湛藍箏冷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夜的船不是給罪犯開逃跑通路的。”
鳳曉白沒有出聲,湛藍箏轉身問他,“都說完了?好了,告訴我,你是否覺得我愈發卑鄙無恥?”
鳳曉白用無言作答。
湛藍箏微微笑了,“君子白,我不想玷汙你。你走吧。”
鳳曉白說:“可是,我會一直在你的身旁。”
他親吻著所愛的人,湛藍箏反手抱住他,緊緊纏綿著。
許久,“我發誓,風平浪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