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兒,有人敢欺負你女兒了!”
湛明儒也罕有地怔住了,準備拿藤條打人的手,便伸給了女兒。他不覺放低了聲音道:“箏兒,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來,給爸爸說。”
湛藍箏立刻湊過去,抱著湛明儒的胳膊,只斷斷續續地哭道:“老爸,老爸,你女兒我這回……這回讓人公然羞辱了……”
湛藍箏有個特點,正經的不一定能記住,雞毛蒜皮的那一定會很清楚。當下一面抹著淚花,一面將蕭婷對她私底下的不斷刁難,口頭諷刺,故意加重任務,還有今日當眾羞辱的事情,原原本本,一樁樁細述開來——細緻到蕭婷的每根頭髮絲當時的地理位置,她都能給安個座標。
湛明儒摟著女兒,臉色已愈發陰沉——從聽到女兒那句“她叫蕭婷,是個剛從美國跑回來的極品JY,更年期老婦女!”開始,他的目光就冷峻了起來。聽到最後,他面上已是暴風驟雨前的寧靜了。
“箏兒,別哭了。”湛明儒溫柔地用乾淨手帕給女兒擦擦淚水,“你換導師的事情,怎麼沒及時告訴爸爸?”
湛藍箏使勁掉著眼淚,嗚咽著說:“嗚……我懶的說了嘛,你女兒我都這麼大了,這點事情還用麻煩家裡嗎?其實我早就忍不住了,可她是個老師啊,我在學校就是個普通學生,她捏著我的成績我的學分我的學位啊……我能拿她如何啊……我又不能殺了她,更不能違背祖訓和規矩,去放鬼嚇唬她,而且,而且她還挺受別的同學歡迎,可她就是針對我啊!”
湛明儒溫柔而不失嚴肅道:“這件事情你早就該告訴爸爸,若是早些說,又怎會委屈了大半年,今日又怎會如此受辱?箏兒,爸爸早就說過,不要以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你還是個年輕的孩子,很多事情根本應付不來。可你總是不聽話,非和爸爸爭,吵,鬧,讓家裡人都不舒坦。看,今天的事情,你能怎麼辦?最後還是得求回家裡來,求到我這裡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老和爸爸頂著來呢?”
嗯,你把我的權力拿走了,我手裡又沒權,遇到事兒了不好處理,難道我還真去貼大字報送個匿名信啊?我說老爸啊,明明是你紅果果地搶走了我的文物,現在居然還敢笑話我沒歷史了?人啊人……
湛藍箏又想,其實也無妨,既然現在有人能幫我解決問題,那我幹嘛不悠哉遊哉地睡個好覺,讓別人替我辦事去呢?衝鋒陷陣不是掌門該做的嘛!老爸啊,既然你如此之熱愛鬥爭事業,那就去和那隻同樣精力旺盛的金殼子海龜打去吧。
她也不回答湛明儒的話,只抱緊了湛明儒的胳膊,臉蛋揉來揉去,嘴巴里只管含糊不清地撒嬌。
湛明儒見這個一再挑釁自己權威的倔強女兒,今日竟能如此地乖順可人,低頭向自己服軟求救,他心裡那些不滿和怒氣,便也都散乾淨了,只心滿意足道:“好了,放心吧,爸爸知道了,會去處理的。學分和學位的問題,你完全不用擔心。只是以後你得吸取教訓,學校再好也比不得家裡,朋友再親也親不過家人。胳膊肘別老往外拐,跟家裡人別老橫眉豎眼。和和氣氣,尤其是要聽爸爸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呢。”
嗯,掌門幹嘛要聽族人的話呢?
湛藍箏心想著,只乖乖地“嗯”了一聲,她見湛明儒的神色愈發柔軟,就趁熱打鐵,軟綿綿地說:“爸啊,你女兒今天好可憐,受了欺負,就想著回家,知道家裡有親人,有靠山。可一摸兜,立刻悲劇了,我連回家的路費都沒了……爸,我媽現在好小氣啊,她給我的銀子越來越少,弄得我都要餓肚子了……我是不是比以前瘦多了?你女兒我,現在就跟那活在舊社會貧民家的小多餘一樣。”
湛明儒淡淡道:“錢的事情,別怪你媽媽,扣錢是我要她做的,就是得治治你的大手大腳和任性不聽話。既然不夠用了,一會兒我讓你媽媽再給你轉上五萬,半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你用的吧?”
五萬?!半個月?!
湛藍箏差點睜著眼睛樂暈過去。
天大的喜事啊!
“今天就在家裡住吧。讓廚房做些你愛吃的,補補身子。” 湛明儒補充道,“事情沒解決前,你就先別去學校了。省得和那個蕭婷有接觸。”
又在家住?又得看著那幾個大傢伙和小傢伙的臉?
沒關係,今天我老子對我好了,一會兒把父慈女孝的場景搬到飯桌上去,氣死那幾個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不順眼的大傢伙和小傢伙們!
總之,銀子沒到賬,海龜沒解決掉之前,先穩住我老子好了。反正那邊也沒大事;有大事,曉白會解決;他解決不了,就去找黑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