妱,孫橋。
會是怎樣一個關係?
難道是孫橋和鳳曉白主使了“原初”?找到玄黃界留存在外的子孫,打著個虛幌,再借著姎妱除掉我,為湛藍箏報仇?
能這樣借刀殺人,需對玄黃界的秘聞格外瞭解。光是掌握外逃者詳細資訊這一點上,孫橋和鳳曉白兩個非玄黃人,是如何做到的?除非湛藍箏告訴過他們,但是湛家都不一定清楚外逃者的落腳點,湛藍箏知根知底的可能性就更小。
或許自己想複雜了。
外逃者起了野心,想回來了——這種問題,並不奇怪,只是他們回來的時機太不好。而孫橋和鳳曉白,不過是想給湛藍箏報仇。起先也是沒頭沒腦地尋找線索,如同岑嬌娜漫遊網路,無意中發現“原初”一樣。
於是,他們與“原初”有了接觸,再加入“原初”。而“原初”也不過是因為做主的無涯不在,就轉而巴結上西山的姎妱,正趕上姎妱頭腦混亂,趁著雍寂不在的時候,準備幹掉小賤 人生的小小賤 人,又顧忌雍寂回來後會找她算賬,剛好“原初”獻媚來了,姎妱自然正中下懷,命令湛飄雅先砍了自己——砍不死再說,砍死了更好,雍寂回來,就推到湛飄雅身上了事。
好個如意算盤!
於是,湛飄雅示威來了——打昏湛垚,幫著孫橋救走白痴程。孫橋願意帶走湛歆愛,是他自己的問題。不去管同在刑房的湛家人,也符合“原初”提出的重建玄黃秩序的口號。
這個,比較說得通。
宗錦再次長嘆——這些混亂,若有人幫他分析,多好。
可他一個字,都不能跟江宜月說。
摯友昏迷,父親離開,蕭婷不明玄黃事——活得二十餘年,處心積慮,大功告成,舉目四望,他宗錦於人世間,竟無交心者。
“為什麼那人只救湛歆愛,不救其他湛家人 ?'…99down'”江宜月見宗錦長時間不說話,一面問,一面將牛奶遞去,“先喝點熱的東西吧。”
宗錦的心,動了下,“這個——我也在想。或許是湛歆愛的朋友——阿垚如何了?”他注視著喝了另一杯牛奶的江宜月。
“還沒醒。”江宜月放下杯子,憂慮道,“你查不出嗎?他不是中了某個奇特的咒文,或者什麼毒藥?”
“都有可能。”宗錦跟著喝了幾口牛奶,暖香融開,“但卻超出我的知識和能力範圍。”
江宜月聽懂這句話,“那我們還是送他去醫院吧。也許只是外力擊打造成的腦部損傷。”
“我會立刻聯絡。”宗錦答應地很痛快,他不能拿湛垚的命,開玩笑,“蕭阿姨還守著阿垚呢?”
江宜月淡淡地,“嗯。”
“你不喜歡蕭阿姨?”宗錦敏銳地問。
江宜月黑臉,“她不喜歡湛藍。”
宗錦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知道蕭婷是誰了。”
“她和湛家的事,我沒興趣。反正她不是個好東西。”江宜月確鑿地說,“她是你的密探?”
宗錦說:“對。你怎麼想?”
“湛藍是你殺的嗎?”江宜月盯著宗錦,一字一頓。
宗錦沉穩搖頭,“不是。”
掛鐘叮叮噹噹敲了七下,大廳在鐘聲下短暫靜默。
鐘聲停,江宜月長長出了口氣,“——好,我信你。”
這幾個字,將宗錦四肢的力量全都抽走,軟手軟腳——幸好坐在沙發,不至被看出,“我確實想讓湛藍箏下臺,並且也做過一些事情了。”他坦率道。
“你聯合蕭婷,對湛垚保密。”江宜月說,“這個我瞭解。說我不生氣,不警惕,不噁心你這種做法,太錯了。但是名利場的爭鬥永遠伴隨黑暗,既然你決定走爭權的路,不乾淨也是在所難免,我能理解。至於你想讓湛藍下臺的問題,湛垚其實跟我解釋過,也承認他參與進來,大部分事情,他都是知情。那我還能如何?他希望湛藍獲得自由的心意,也不能說是惡毒的。事已至此,對我而言,給湛藍報仇才是最重要。害了湛藍二十多年的是湛家,最終殺死她的也是湛家,你和湛垚做的事情,和湛家一比,不算什麼。”
宗錦端著平和的表情,“你原諒我和阿垚對湛藍箏的設計?”
“我能理解你們的立場,但絕不原諒你倆對湛藍的心思。”江宜月堅定道,“不過湛家更令人憎恨,那才是元兇。我分得清楚。”
宗錦苦笑,“解決湛家後呢?你就要找我和阿垚算賬?”
江宜月遲疑了,她輕聲說:“剛知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