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祟祟……不會是有所圖謀吧?湛藍說她才是殺害湛二叔的兇手,她連親夫都能殺,殺個公公再嫁禍給湛藍…………
白痴程急了,這可不行!趕快跑過去,湛修慈書房的門果然是開的,程澄跑進去,“湛老爺爺,您——哎——”她驚訝,房內無人。
心中一點點的好奇,讓白痴程沒有立刻退出去,反倒走了幾步,靠近書桌,那上面已被收拾地乾乾淨淨,不曾有江宜月提過的相簿照片。程澄便想離開,忽然聽到走廊傳來腳步聲,她被駭到了,電光火石間一個念頭殺進來——我獨自出現在這裡可不好說啊,跑不了了,那就快藏!
鬼使神差般,程澄望見一隻大立櫃,急忙奔過去拉開門——上層都是書,下層放了半疊被褥,大概是供人在書房安睡用。程澄將自己蜷縮了進去,關了門的剎那才後悔——我又不是做賊!怎麼卻弄得跟小偷般,這下更說不清了。
出去也來不及了,腳步聲進入房間,一前一後,是兩個人的。
櫃子縫隙外只有一些斑駁的色條,看不清人。程澄不敢動,聽到椅子被拉出的聲響,關門的聲響,然後一片沉寂。
誰來了?怎麼不說話?
程澄想著,心跳得厲害。
又不知過了多久,程澄被死一般的寂靜折磨地恨不得大喊大叫,跳出來“認罪”的時候,外面發聲了。
“爸爸,這麼晚,您找我有事麼?”
平靜的中年女聲——程澄心中一緊,原來是湛明嫣。
作者有話要說:呵呵,能猜到要發生啥了吧……
☆、第二章 父女
湛修慈注視著站在書桌後的湛明嫣;目光迷離。
湛明嫣不安道:“爸爸,您要是沒事,我就回去照顧孩子了。”
“孩子”兩字;似是驚醒夢中人。湛修慈眸內恍惚退潮,輕道:“嫣兒。陸微暖好辦;至於露露……你就把露露交給箏兒吧。”
湛明嫣驚呆,“您說什麼?!露露……露露她做什麼對不起湛藍箏的事了?!”
湛修慈專注地望著小女兒——都這麼大了;心性卻還是……語氣依然和緩,“之前箏兒的朋友死的死,跑的跑;我都沒太多過問;自然是有私心的。我絕不會為了外人的死活而折騰自己的骨肉。小愛畢竟還在,衡兒是自己選的那條路,我也賴不得誰。但是磊兒……如今是我親生的兒子……你二哥他……都這樣狠心地棄了自己的父親……和你姐姐一樣……”
老人聲音開始打顫,悲傷壓抑下來,櫃子裡的程澄幾乎喘不過氣。
“二哥的死……”湛明嫣低沉道,“大家都很痛苦。雖然我和二哥是同父異母,但他終究是我血親的哥哥。”
“在你眼裡,晴兒和露露,一樣的親。在我眼裡,你,你大哥,二哥,還有你那狠心的姐姐,都是我的兒女。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姐姐去了後,我多麼不希望再失去了誰,不希望咱們這個家,再有骨肉相殘的事發生。我忍耐著,試圖平衡在你們之間,可你們誰都不聽我的了……我的確是老了……”湛修慈沉沉嘆道,“姑息養奸……報應啊,最終,磊兒沒躲過去……報應,又是給我的報應。先帶走嬋兒,再奪走磊兒……”
他又要沉入深思,湛明嫣有點不耐,“爸爸……?”
“我年輕的時候……”湛修慈似乎有意磨練小女兒的耐性般,他神情依然恍惚,“自認能力最強。無論是玄術,還是頭腦。你舅舅應文思佔據玄黃第一人的位置,不過吃著應家老本,徒有虛名,他是個華而不實的人,早已不是我的對手;就更不要提齊家那兩個少爺,大的只是飯桶,小的那個——箏兒的外公,是個有賊心,而沒賊能耐的;薄家的阿言暗地裡成了我的戰友;宗家已不用掛懷。那時候,我躊躇滿志,利用、辜負你的母親,弄垮應家,終於將湛家帶上巔峰。這不朽的業績,家族的功勳,是我創造的,不是母親,是我湛修慈創造的。我志得意滿,兒女繞膝,任誰都說,我是個成功而無憾的人……可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中年喪女,老年喪子……”
他哽住,竟說不出話來。
湛明嫣也感傷地沉默會兒,“那是過去的事了。應家終究敗了,我是您的女兒,是湛家的人。媽媽也一直這樣教導我,我姓的是湛,不是應。”
“我從來不懷疑自己的女兒會背叛湛家。” 湛修慈淡淡道,“嫣兒,爸爸老了,再也禁不得打擊了。你二哥去了……驚醒了我……我希望磊兒的離開,將是一個休止符。”
目光忽然炯炯,望著湛明嫣的眸子。湛明嫣醒悟,“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