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扔。”鳳曉白平靜地說。
“曉白,其實她扔了也無妨,祠堂就這麼大,掘地三尺去找,總是能找到的。那指紋,怕是跑不了。”
這熟悉的聲音令眾人再次震驚,繚繞不休的青煙不知何時已全然散開,層疊靈位後,徐徐轉出一人——正是湛藍箏。
“箏兒……”湛明儒怔了,本能而虛弱地喚了聲,赫然振作,“我上輩子就是欠了你了!讓你當我女兒,讓我勞心勞力地伺候你!你真是跟我犯克!你存心想嚇死老子對吧?!”他吼道。
湛藍箏優雅一笑,對呆若木雞的陸微暖說:“嬸嬸,很驚訝是嗎?抱歉啊,我沒死。”
陸微暖被湛藍箏的傀儡團團圍住,再無逃遁可能;湛明嫣也被迅速拷回去,大起大落,她表情儼然痴傻。湛思露比她還要痴傻,睜大無辜雙眸,在鳳曉白的鐵腕下哎哎著,分明一個受驚小嬰孩。即便看到宗錦和湛垚從門外走進來,湛思露也只是單純地四處張望,咧嘴傻樂。
湛藍箏看了看地上的“自己”。
“替身之術。”不過四字,已讓在場人動容。
宗錦不由道:“原來如此!你就是這樣逃過潛行火的!是無涯教你的吧?看來不知早到什麼時候,我那計劃,就已註定不會成功了。”
湛藍箏嫣然一笑,“曉白,讓我的族人們都看看,湛思露手裡拿了個什麼東西。”
“半截線香啊。”湛歆愛的惶恐退了些,壯著膽子道。
“不是普通的線香。”湛藍箏手訣一打,那染血的替身逐漸縮小成紙人——片片晶亮的碎裂物落在她承接的手心上,“宗掌門,我手心的碎片和湛思露手心的線香,您能否給個說明呢?”
宗錦上前檢查,蹙眉而微笑,“若我沒猜錯,湛思露手裡握的是轉瞬香。轉瞬間,即可殺人於無形,若再晚個片刻,碎片會消融血液中,不留任何雜質,再無蹤影。因其隱蔽性強,見效快而威力大,故此香比我那原初散還難制數倍。目前人間僅存三柱,若我沒記錯,無涯上仙,女魃天女,家姑姎妱神女處,各有一柱。不才兒時在家姑宅內,有幸得見,印象極深。若哪位湛家前輩質疑,可上前驗證。”
湛垚頓悟,“香內含有極細卻鋒利無匹的密制銀絲,那比絲線還細的銀絲,卻有穿透肌膚骨肉,血管經絡的衝擊力。”
“進入體內,它會自動炸裂,崩潰周邊血管,直到人死,這般連鎖反應,威力不小。”宗錦淡淡道。
湛垚顫了下,“若打在人體動脈處——”
他後怕地噤口,怒視湛思露。
湛藍箏冷道:“湛思露,這東西是你的吧?”
湛思露哎呀哎呀,嬰孩般仰起臉。
湛明嫣聲淚俱下,“掌門,我明白你們都不信露露傻了,可是幾番試探,已確認她沒有裝傻可能。有幾個女孩會捨棄自己的容顏呢?露露真的只是一個破相的傻子啊!掌門,我求求您了,放過這可憐的孩子好不好?!我對不起父親,對不起姐姐,罪孽就由我承擔,求您放了我女兒吧!”
“謀殺本掌門的兇器就在她手上被發現了——”湛藍箏冷漠道,“表姑,我很理解您的心情,但是人證物證俱在,您讓我說什麼好呢?”
“那不是露露的本意!她是傻子啊!她怎麼會懂這些呢?一定是陸微暖唆使她這麼做的!”湛明嫣指控,“就是陸微暖,她利用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孩子,幫她完成這樣的暗殺!”
“湛明嫣你閉嘴!不是我,不是我!”陸微暖驚慌失措。
“這個好辦啊。露露,告訴姐姐——”湛藍箏溫和地笑道,“這個香香,是誰給你的啊?”
湛思露高興地拍拍手,指向陸微暖,“二——舅——媽——媽——”
陸微暖怒罵,“別裝傻!你根本不是傻子!”
“陸、微、暖!”湛明嫣起不了身,但嘴巴能動,“你太惡毒了。刑房中陷害露露;祠堂內,當著我湛家列祖列宗的面,你還死不改悔,竟然利用我女兒的痴傻,讓她替你做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的良心真是黑透了!這個家早就該對你動手了!你這個害死我姐姐,害死我二哥的罪魁禍首!”
“你胡說!”陸微暖辯駁,湛明嫣高聲道:“不要再否認了,掌門的替身剛一倒下,你就幸災樂禍而胸有成竹的站出來要奪權,哈!祠堂內湛家族人親眼所見,你敢抵賴麼?還有,當年我的姐姐,是不是被你屢次出賣的?你先替湛修則做事,陷害她;見勢不妙,就抱我父親的大腿;接著勾搭我二哥,生生擠走人家楊安,還惡毒地誣陷人家,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