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算是為我那紅顏天妒的小姨子聊表心意。”
湛藍箏冷眼望他。宗錦俯身在她耳畔,“姎妱神逝了。湛掌門,你我的配合非常默契,大獲全勝啊,值得慶賀一下。”
“您已經告訴我了。”
“但是有的事,我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好好地、心平氣和地和您商榷。”宗錦的語氣中沒有半死哀傷,只是邪魅的笑。
“您直說。”湛藍箏無畏道。
“家姑有一門法術非常實用,是專門用來掩藏罩門的——這個湛掌門自然知道。而今她已神逝,為她送終的不巧是在下。在下深以為家姑雖無不破金身,但一身法力若白白流失,未免可惜——”語調轉冷,而自信的笑意滿滿。
湛藍箏敏銳道:“姎妱的法力,你繼承了?”
“一部分。”宗錦謙虛道,“不瞞湛掌門,作為半個凡人,我也是有罩門的,而且比家姑的罩門更加脆弱。呵呵,幸好我出手的時候不算太重,得以從家姑體內找回到份法力,轉移到自己身上——呵呵,保守估計,我現在對付您,是綽綽有餘了。”
湛藍箏微笑,眸內佈滿了寒冰,“是嗎?那可要恭喜您了。”
“我現在若是想殺您,會更加容易。即便殺不動您,也可以隨便拿一個湛家人開刀。”宗錦風輕雲淡。
“可您為什麼這樣做呢?”湛藍箏淡淡回問。
“如果您肯履行婚約,我當然沒理由那樣做啊。”宗錦無辜地攤開手,“姎妱已神逝,封印也重新架設,城市危機基本解除,你的目的達到了,而你我也都成為繼湛明嬋和宗堰後,拯救天下的新功臣。如此功德,用一場盛大的婚宴來慶祝,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湛藍箏仰頭看他,“不用擔心,我從未想過逃婚。”
宗錦淡然一笑,他一面盯著湛藍箏的瞳孔,一面慢慢從衣襟後掏出一隻絲絨匣子,開啟來,裡面果然放了一枚鑽戒。
他捉起湛藍箏的手——對方輕輕抽回去,“咱們玄黃界用的不是這套規矩。”
“換個新鮮的。”宗錦建議。
“那麼也把戒指換個新鮮。”湛藍箏說,“換成宗家法戒如何?”
宗錦只笑而不語。
“我們已經訂婚了,目前就不需要這個了。”湛藍箏試圖推開戒指。
“補送。”宗錦坦然地拉起湛藍箏的手,斯文而堅定地掰開她緊握的手指,要去套上鑽戒——江宜月剛剛跑上二樓,她沒注意到宗錦,只叫了聲“湛藍”,就驀然止住了話頭,扶穩欄杆。
“抱歉。”她看到宗錦手裡的戒指和此刻二人的姿態,立刻喃喃道,“打擾了……”
“月亮別走。”湛藍箏趁著宗錦閃神,一把推開他,“幫我把這箱子東西搬到書房,好沉。”回頭看了宗錦一眼,不用她多說,宗錦冷笑一下,收了戒指,徑自離開。江宜月表情複雜地將紙箱子放到湛藍箏的書桌上,“湛藍,宗錦他……他要對你如何?”
“逼婚。”湛藍箏淡淡道。
“……你不會答應的……吧?”
“他吸收了姎妱的力量,實力更加強勁。我如果不答應,一家人包括你們都有生命危險。”湛藍箏說,“我本來就和他有婚約,都訂婚了,怎能退婚呢?”
“那曉白呢?!”江宜月有些激動。
“這件事情我們早就談過了!”湛藍箏跟著提了聲,“現在不要用這些來煩我好嗎?月亮拜託你了。”
江宜月降下聲音,“可是你根本就不想和他在一起,這簡直就是……太過分了!”
“我沒有辦法,他現在強過我。”
湛藍箏冷冷地說,她踱著步子離開書桌,繞過書架,走到窗邊——窗簾未合,玻璃外是森森樹影。
她用很輕的聲音說:“月亮……來。”
握著法杖,催動力量,慢慢地,在湛藍箏的周圍騰起一股綠光,籠罩開來。
“湛藍?”江宜月走到她身旁,不解。
湛藍箏說:“我會害你嗎?隔音的結界,我這屋子有小蟲。”
“竊聽器?”
“嗯。”
“誰做的?”
湛藍箏似笑非笑,“除了丁小剪,還有誰這般能耐?”
江宜月立刻又氣憤上,“受不了!丁小剪她簡直就是——”
湛藍箏將食指放到唇前,江宜月勉強平靜下來。
“莞爾逝世後,她偷偷安上來的,就在桌沿下。其實她也並非是針對我,只是想確定一下到底誰是殺害莞爾